正月,廿六,镇江城中
一处脚店中,雨淑白自在二人歇了下来。雨淑一只手低压着惟帽,另一只手缓缓拎起茶壶沏了一杯茶“镇江虽是城防重镇仍有十数万百姓,这城中却全是无军士可见。”
白自在拿起小刀细割下桌上烧鸡的一块肉“皇帝换了,朝堂更替局势不稳,胡人想捞油水也合常理”。雨淑沉默了“我明明失手了”,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失手了,可那又如何“现在全天下都说我是胡人派来的刺客……”
帷纱下的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不过是棋局上的一颗棋子,用一颗子是将不成局的,定有其他的子伺机而动。”话音落下之时,他的刀锋一收,一只烧鸡恰好被肢解。他拿起一只翅膀,“只不过,你现在已经是颗弃子了。”说完,他把这只翅膀放到了雨淑的碗中。
“你先休息,我出去探探林于㷥”。随后便起身到台前,从怀中一抽拿出张会子钱压在桌上,“给那位姑娘再要一碗羊肉汤饼。”随后便戴上斗篷出去了。
雨淑只是嗯了一声无过多回应,待白自在走后,招手问了小二饭菜的价钱。她取下发簪,用银簪轻轻在剑鞘之上留下了一道细细的划痕,与其他道划痕一同沉默的记着她欠着他的每一笔。小到一顿饭钱,大到养病时那些开销,她清楚就救命一事便已令她此生难偿。但她还是想记清每一笔账。
师傅说过,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白自在刚出城门,此刻的他理应前往城北,那里有军队大营,林于㷥定在其中。可还没等走出几步路。
“还敢来此处?”只听一旁茶铺上一人冷声说道。白自在顿时警惕起来,但没有出手,在这种地方出手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城北营中,今晚戌时,击鼓为应。”
那人冷哼一声,白自在回过头看他时,已无了踪影。
戌时,城北营外
寂静的夜里,连金柝声也听不到了,只剩下夜鸦声寒。寒风瑟瑟,卷过空无一人的操场,昔日里数万人齐练兵的场面,仿佛只是一场幻梦。
雨淑和白自在没有花一点的功夫就来到了这里,“他们都开拔了,连随军的家属都不在了。”雨淑打量着地上留下的马蹄印“最近的也是今天午前。你如何断定他会在这里?”
白自在揭下斗篷,苍白的面容让月光都显得浑浊,只见他缓缓走到鼓前,再一解下外衫,肌肉的线条如一串山脉,与这夜里的风融在了一起,寒冷有力。“我下了战书。”只听一声鸣响“戌时,鸣鼓为应”,随后便是一连串的闷响更随,时沉时浮,或慷慨如恒岳山峰或悲壮如易水潇潇。一滴滴汗水。顺着他雪白色的背夹落下,在空中折射出另一个人的影子……
只见操场的另一端,一人缓缓登台,红色的帽璎随风飘起,一身银白色的铠甲格外耀眼,只剩下一对深邃的眸子露出。雨淑认得出他手上那柄枪,他是林于㷥。只听他的声音,比这铠甲还要冷,气场更胜千军万马:“手下败将,还来此地寻死?”
白自在刚想上前却被雨淑拦住,只见雨淑缓缓摘下惟帽,放下背后的行囊。“我还没输,”只听一声剑鸣,剑已握在她的手中“我师傅去了哪?!”
林冷哼一声“他已经告诉你不要来掺和这件事,你偏要来。”他动了动脖子“看看你配不配得上你师傅的得意门生”。他望向了白自在,“擂一轮鼓,”又把枪尖对准雨淑“如果你还能站着,就告诉你怎么一回事。”
白自在握紧了拳,他竟莫名有了紧张,可他本不该有任何的情绪,这只是一个交易。他的动作忽然更加激烈起来,无数的汗水飞溅而出,宛如陨石般坠落在地上。顿时好似在两军阵前,千军万马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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