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父母不亲近,在心理学上叫失望性隔离,但桑渔觉得,她连失望的情绪都没有,她只有大多数时间的冷漠无视和偶尔的烦躁,她也不觉得自己不快乐,她明明每天都很开心。
她骑上她的小电驴,看见夏桑纯和夏正坤一起下楼了,夏桑纯挽着夏正坤的手臂。
夏正坤对夏桑渔道:“你姐她腰疼,又直不起来了,我先带她去看老中医,做针灸,等会我直接送她去学校,你开你姐的车去工作吧。”
夏桑渔笑了一下:“不用了,今天天气很好,我骑电动车就好了。”
她的小电驴路过夏桑纯的时候,扔下了一个词:“弱鸡。”
她没管身后的夏桑纯会如何生气,加快了速度,在晨雾和早餐摊的热气中,离开了家,太阳刚出来,雾气还未散,打在鼻尖有微微的凉意,她一路热情地回应着和她打招呼的街坊邻居,车铃的清脆尾音悠悠地响着。
桑渔从小就看不惯夏桑纯这样,每天不是腰疼就是头疼,一生病就是倒下两三周,全家人都要围着她,什么都不用干了。
而她是强壮的射手座,就算发烧到39度,也几乎从不吃药,不用多久就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路过牙科诊所的时候,二楼的黑色铝合金窗横向打开着,商陆就站在窗户边上,他低头喊她:“夏桑渔,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桑渔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每天上学前都要在商阿公的牙科诊所里等慢吞吞的琵琶精商陆,他吃饭要细嚼慢咽,饭后漱口要认真细致,打红领巾要慢条斯理,再优雅地喷上柠檬薄荷味的漱口水,才能出门。
不仅桑渔急,连商阿公都会急,骂他是去上学还是去选美,但神奇的是,不管他出门前的准备步骤如何多,他也不曾迟到过,他做事情就是这样不急不缓。
有一回考试的时候,桑渔做不出最后一道附加题,着急了大半天,去看商陆,见他面色平静,有条不紊地在试卷上写划着什么,她还以为他会,直到考试成绩出来,她才看见他的最后一道题也是空的,他那天只是在草稿纸上画了早上在巷子口遇到的一只狸花猫。
好在今天商陆没让桑渔多等,很快就下楼了,他戴好了头盔,很自然地就跨着长腿,上了她的电动摩托车后座,再把出诊箱放在他的腿上,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好了。”
桑渔转过头,想让他下车,却不曾想他离她太近了,几乎就是后背贴着他的前胸,她一转头就是他唇形漂亮的红唇,不知道是雾气湿润,还是他的热气传来,她的脸颊有些热,已经两年了,按理说应该是模糊的,只怪她天生记忆力太好,甚至记得他们如何拥吻的慢镜头细节。
商陆垂眸定定地看着她,两人都没说话,她手指蜷缩了下,记得这是在人来人往的诊所门口,想说什么,心却重重地跳着。
只那一瞬的迟疑,商陆就忽然用他的头盔撞了下她的头盔,不疼,却一下冲散了那种难言的氛围。
桑渔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隔着头盔摸了下被撞的地方。
商牙医拧着眉,问:“夏工,你不开车,在想什么?想迟到吗?”他还抬手看了眼他的手表,“麻烦快一点,石头还在等着我治牙呢。”
桑渔深呼吸,忍着把他推下去的冲动,启动了小电驴。
美食街的喧闹声掩盖住了商陆手表微小的震动声和铃声,他自然地把表盘转向了手腕内侧,不让人看见上面跳出来的实时高心率提醒。
“你似乎处于非活跃状态,但你的心率一直高于120次/分。”
*
到了糖尾镇上,雾气完全消散,日光明媚,白云像是刚吹好的棉花糖,漂浮在道路两旁低矮的红转村屋上,近处的草地和不远处的丘陵有着和动画片里一样明艳的嫩绿色,一条小河蜿蜒穿过,最终会汇入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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