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中旬,丰岛庆子前来拜访,发现黑泽崎怀里抱着一只兔子出来见她。
年轻男人穿着身黑色羽织,姿态非常懒洋洋的,她注意到来往的佣人都对黑泽崎非常恭敬,显然,这个家已经全然在他的掌心。
“我来还夫人的琵琶。”
她小心翼翼地将黑丝绒包裹之物放在茶几上,“夫人……还在养病吗?”
黑泽昴对外死因是被刺杀而死加旧病复发,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豪门变动之争在不经意的时候发生了,也许对无关的人来说只是谈资,但实在会引起有利益交融的其他大家族的惊疑。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她家主事的长辈就已经来拜访过,刺探的话语却被黑泽崎挡了回去,后续八方集团平稳地运行着,股票在波动了一段时间后也逐渐恢复了正常值。
因此,她今天前来也有代家族进行正常拜访的意思。
黑泽崎看了看琵琶,随意地抚摸着兔子的背部,眯起眼:“夫人什么时候还和丰岛小姐有接触?”
庆子一愣:“在……”
她报了个日期,就看见黑泽崎似乎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忽然笑了笑:“原来那天他还见过你。”
捂住了嘴,庆子十分后怕地道:“是,是那天。”
她想到当时矢莲身边的西村,还和她问了一句话――这个被认定为刺杀了黑泽昴的人。
这件案子的官方通报是,黑泽昴早年雷厉风行的吞并使得无数家小公司破产,这位西村父母正是某家小公司的主理人,小时候他原本富裕的生活一落千丈,才在多年后心生恨意,接近到夫人的身边。
庆子惊疑地想,她当时要能提醒矢莲就好了。
她确实觉得矢莲是个再温柔和气不过的男人,哪怕知道自己心悦过的黑泽崎对他有意,这份好感还是没有改变,但感觉说出自己和矢莲的接触让黑泽崎脸上更面无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还是没忍住多看了那安分缩在黑泽崎怀抱里的兔子一眼:“这是……?”
实在和黑泽崎这人不怎么搭。
“矢莲要养的。”在同龄人面前,黑泽崎不遮不掩,嘴边噙着点笑,微微泛起青筋的手掌在绒毛覆盖的背部收拢,又顺着毛抚过去,捏了捏兔子耳朵。
庆子低下头,极其艰难地说:“你们……”
黑泽崎看着她,和所有人想的不同,他仿佛在找个已知他心意的人认真宣告主权似的,竟然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居然承认了,庆子吓得左右看看,似乎比当事人还要受惊:“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传出去会发生什么?”
看她这样害怕黑泽崎似乎觉得有点好玩,道:“夫人又不是我亲生母亲。”
他看着庆子难以置信的表情,才补上一句:“麻烦丰岛小姐为我保密了。”
矢莲的痛病经常在半夜发作。医生对他束手无策,如同所有的重症那样,最后只有靠病人自己的生存意志了。
“好痛…”
黑泽崎仔细盯着他的脸看,矢莲陷在惘然中,额角都是汗,半死不活的脆弱模样,全数化成了一股仿佛要入风而去的气若游丝之美。细眉紧紧皱着,睫毛上坠着不知名的泪珠,就算他近三十岁了,因为眉目实在清和,也总有一两分天真着付着。
“妈妈不哭了,”黑泽崎慢慢地说,把他抱在怀里,“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矢莲在他怀里把自己蜷成一团,牙齿紧紧咬着,黑泽崎伸进一根手指,把他的牙和舌面轻轻拨开。
“我父亲让你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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