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川瞪着他看。
矢莲说话的口吻让人捉摸不透。
像是怀念,又像是在那种平静下暗流涌动着什么物质,仔细去品,竟然能从中咂摸出些许冰冷的意味。
实在是没有头绪,半晌,相川勉力露出个微笑,眼珠左右动了动,“夫人您是……”
矢莲没有理他,只是走到了窗边。
他似乎毫不设防地,将整片背后露了出来。从观者的角度看,能看到如云脉般流丽的肩颈线条延展到背部和腰际,犹如一整块价值千金的玉石。
但不是死板的,是随着动作微微起伏的活玉,让人想象覆手上去的触感。
“相川,再想想……”矢莲悠悠的声音传来,“难道你觉得我之前就住在曜日大道边上的山庄吗?”
相川吞咽着唾沫。
“我知道,”他大不敬地说,“你之前是贫民窟的。”
“――朴仁福祉院,我在那里待到七岁。”矢莲说,似乎轻轻给出了更多暗示。
相川紧皱眉头。
一瞬间,他突然瞪圆双眼,似乎恍然大悟。
“是你!”
朴仁福祉院,他曾经为了攒升迁资历,做过这儿为期一年的回访家庭的义工服务。
也是在这里,他鬼迷心窍地,像是被什么诱惑一样,干了一件出格大胆的罪事。
记忆中哪怕不时回味、却仍然已经有些模糊的那张白嫩哭泣的面容,和眼前美丽的脸渐渐重合。
“嗤。”
矢莲愉快地笑了笑,拉开窗帘,示意相川看落地窗外那夜色。
“你看啊,相川……”矢莲叹息道,“当时认识你的我,曾经也是从那种遥远的建筑里出来的…日复一日…”
相川紧紧瞪着他看,用垂涎的眼神细细勾勒那美丽的面部轮廓。
“柏拉图说过,‘任何一座城市,不论它的规模有多小,其实都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穷人的城市,另一部分则是富人的城市。’而我,两个部分都经历过.......我当时的同伴们,他们至今只能用电子毒品麻醉自己,这样就可以看不到真实的世界了。”
相川知道那种贫民窟人口密度极大的公共住宅是怎么样的。因为他当时为了这份工作去过很多次。
是免费的,但是需要摇号,抽中的一部分人便可以提前住进这些政府安置、几个大集团捐款建设的统一居民楼里。说是居民楼,其实只是狭小的套间,厨房厕所卧室压缩在一间里,因为太小,所以被叫做“鸽子笼”。
寸土寸金的千叶城容不下更多的福利设施。站在这种建筑底下往上看,只会看到密密麻麻的集群,像怪兽的眼睛。味道很难闻,只有潮湿的霉味和发臭的呕吐味,每天都能闻到四面八方其他人的酸气。住在其中的人像被挤压的臭虫一样,被完全的趋同化,活在这样一个个罐头般的房间里。即使这样,他们也算幸运儿了,至少有个落脚之地。
矢莲也是这种地方出来的。
而现在,他住在这世界上最高级的豪宅里,陪位高权重的丈夫到处演说访问,靠那副身体,当了另一个男人的附属品,每晚住的地方,有柔和的灯光,有价值连城的移植植物,芳香而静谧,连草坪都有公园那么大。
相川忽然产生了一种嫉妒、顾忌混杂的恶意――这根苗,他以前完全可以掐死在手指间。
年近三十岁的时候,他来到了朴仁福祉院,义工工作非常简单,隔一段时间和同事们去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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