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亭穿行在血肉组成的山洞间,血污脏了衣角。层层叠叠的黑雾向他涌来,却又在即将接触到他的前一瞬纷纷退却。
洞穴之中,隐约有人声传来。于是他又拔出了剑。
不知为何,无极一出鞘,方才退去的雾气猛然便朝剑身上聚拢而来,黑压压地围了一大圈。
谢长亭皱着眉头,挥了下剑,却怎么也赶不走剑上的黑雾。
“你不适合修行。回去吧。”
有人忽然从他身后传来。
谢长亭回头,发现重新在自己身后聚拢的黑雾上显出了影像。他仔细看去,发现开口说话的竟然是青年模样的玄鉴真人闻人镜。
而在闻人镜的对面,立着一个矮小的身影,身后背着一把快要和他整个人一样高的长剑。
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把剑。
它如今就在自己手中。
“我不适合。”背着剑的孩童仰起脸来,面上是与年龄极为不符的讥讽之色,“那抛妻弃子的玄鉴真人便适合吗?”
对话有些沉重。谢长亭想了想,向那处雾气靠了过去。
他一走近,雾就散了。可很快又有新的雾气在前面不远处重新聚拢。
画面中的时轶在练剑。谢长亭很熟悉这样的场景,他曾经在时轶的回忆中见过一模一样的情境。
每拨开一处雾气,新的画面便会随之出现。画面上的人从一个只比剑高出一点点的孩童,渐渐成长为谢长亭见过的少年。无时不刻,他都不将那把剑拿在手中,一路走过酷暑寒凉,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暗暗憋着一股劲似的,从未露出过半点怯懦。
熟悉的场景令谢长亭心中的不祥愈发浓重。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看到的这些都是属于时轶的回忆。
这时候,他又忽然想起,自己曾在书中读到过关于九重血眼的记载:
误入此处者,大多神智癫狂而死。
得道高深者,心境也恐为魔念浸染,自此难精进。
画面转了又转,由冬到夏,又由夏到冬,画面中的身影却自始至终都是孤身一人。
孤单到了近乎有些可怜的地步。
而到了最后一幕时,画中人的模样已与现在无甚差别。夜已深,月华流转,落在院中一道孑然身形上。
时轶凝视着手中的无极。他面上那股似乎永远都不服输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漠然。他漠然地看着这把轻而易举便能取人性命的长剑,神情冰冷,好似世间万事万物,都与他并无干系。
许久,轻轻挥出一剑。
从力道到弧度,每一分都恰到好处。灵气迸发,无形剑影瞬出。
谢长亭几乎吃了一惊:有些太快了。
对于一个出生在凡间、从小耳濡目染红尘气的人来说,他的修为精进……太快了。
快到了某种不正常的地步。
谢长亭看不出画中人的年龄。他那时候才多大?便能挥出一剑无形?
这世上之事,大多是因与果、福与祸相依的。从前见微真人就告诫过他,修行过快,并非是天赋异禀的好事,反倒容易误入歧途,因而他们三个,都须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慢慢修行。
不能再拖了。谢长亭心想。
九重血眼可以激发人心中的魔念,想必此处,很可能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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