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这种东西,某些时候,原来可以将人的心给灼碎。
她在哭。
意识到这件事,晏希驰脚下一滞,抱着她的手臂微微颤抖。
房间里没有点灯,只窗外廊下一盏轻曳的宫灯,正于冬夜迷雾里呈现微弱亮光,隐而照见房间里一些物件的轮廓。
她哭得很安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心却好似被人生生撕裂为两半,一半被她的眼泪灼伤,在抽丝剥茧的疼,一半则在卑劣欢喜。
是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滋味。
那些因置气而出口的狠话生生卡住,陡然变成了:“对不起。”
“……阿年,我可以解释。”
对不起这三个字寻常无奇,人人都会说,从他嘴里说出来,意外艰涩又陌生。
但他不道歉还好,这一道歉,怀里人的眼泪反而掉得更凶了。他猜想,依她受不得半分委屈的性子,多半很快就要哇的一声哭出来,控诉自己如何凶她,甚至可能会骂他,毕竟从前也不是没有被她骂到狗血淋头,晏希驰等着江莳年爆发……因为某些原因,他内心其实是期待她闹的。
然而这一次,怀中少女始终安静,没有任何回应。
那种心被揪成一团的滋味,晏希驰发誓这辈子不想体验第二次。
记忆里他的王妃不是没有哭过,曾经向祖母告状时,是半演半委屈,被他逼迫杀人时,是恐惧和崩溃,在谢家遭遇腌H之事,是害怕和无助,很多很多……
唯有这一次。
晏希驰真真切切感到受到她在难过。
是因为……自己么?
说来可笑,晏希驰的认知里,他的王妃人属于他,心却不一定。然而此番从她的眼泪里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一缕前所未有的愉悦之感冲上头皮,以排山倒海之势,非但消弭先前以为她不在乎时而滋生的邪火跟郁气,更混着难捱的心疼,两种滋味浇烧,几乎将他整个人点燃。
许是双腿的疼痛过于刺骨锥心,又或仅仅是被当下的觉知给冲击到了。驻足且背靠着门壁,晏希驰突然就再也无法站稳,双腿一软,一点点朝地上跌坐下去。
察觉他的动作,怀中人明显僵了一下,揽在他脖子上的手微微收紧。
“……王爷怎么了。”
终于肯出声,少女声线轻而沙哑,带了淡淡鼻音。
顾不得当下心绪繁冗,也没问他要解释什么,江莳年下意识触上他的额头,果不其然触到一手冷汗。晏希驰只有忍痛的时候,额上才会出冷汗。
大致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先前努力按捺的情绪隐而控制不住,江莳年偷偷抹了下眼睫,从他怀里起开。
“……年年扶王爷起来,能起吗?”
不答,晏希驰只手腕一带,又一次将她揽入怀里,莫名地比先前更用力了几分,以致于江莳年直觉他状态哪里不对。
――坐在他腿上,匍匐在他胸膛,这是两人之间重复过许多次,无比亲密又熟悉的姿势。纵然心上怒怨灼灼,不为人知,无以宣泄,身体对他的亲密之感却骗不了人。
“疼,阿年。”
后背抵在墙壁上,男人胸膛起起伏伏。语气像是在警告她不要挣扎,又似带了些许其他意味。
“哪里疼……”
“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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