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做的。”
这一掼,脑袋和上半身砸向地面的瞬间,晏承钊当即以手护头,却仍是耳鸣目炫,七窍流血。
“我他……妈操……你祖……宗十――”
又是狠狠一掼。
晏承钊嘴里发出令人悚然的惨叫。
与此同时,定王府外的两波暗影剑拔弩张。
玖卿毫不怀疑,若主子使出全力,四皇子的头颅会被掼成一摊烂泥。
“是不是你做的。”阴恻恻的声音又一次发问。
京中人尽皆知,谢威出了名的嗜酒好色,旁人大都当他酒后失智,一时色迷心窍才做出荒唐事来,虽然最终并未得逞,还为此丢了性命。在晏希驰的认知里,世事却没有偶然,任何事情发生了,背后必有其可追溯的源头和动机。
他的王妃很聪明,穆月身手了得,若真只对付一“临时起义”的色批,实在绰绰有余。除非背后有人设计,而这人绝不可能是谢威本人。
满脸是血,还被揪着被迫仰头,晏承钊崩溃道:“你他妈倒是……说一下……什么……事啊操――”
到底自幼习武之人,身体耐造也抗揍,即便七窍流血,晏承钊仍在尝试起身,试图反击。
“装疯是吧。”晏希驰一双凤眸前所未有的混沌,又一次抬手时,周身杀伐之气如潮汹涌。
一旁的玖卿忍不住上前两步:“主子……”
这是一声提醒。
留活口。
晏希驰虽为大寅英烈之后,身上战功赫赫,又颇得圣人青睐,但晏承钊到底是皇子。
皇帝的儿子,跟皇帝的侄儿,有本质区别。
基于眼下正在发生的,玖卿已猜到今晚谢家一事定与晏承钊有关,否则主子不会在这个当口失去理智。
然无论如何,最好的结局该是由圣人亲自发落。
从前的皇权特使指挥使,被赋予过先斩后奏之权,而今的西州定王却没有这个权利。若四皇子今夜死在桦庭――朝野必生动荡,又或情况糟糕的话,主子可能会被圣人以谋杀皇子的罪名,轻则抄家流放,重则以罪论诛。
玖卿能明白这里面的轻重,晏希驰自然心如明镜。
可他只要一想到。
若非他的王妃足够勇敢,若非那只镯子在关键时刻替他守护了她,后果会是怎样……
江莳年会被强.暴。
一次又一次的抡掼,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和着这冬夜风声簌簌,任谁听了都会头皮发麻。
晏承钊显然也没料到,他堂堂皇子,竟有一天会被一个残废单方面殴打到毫无还手之力,他怎么敢?!他的暗影呢!他的侍卫呢!都他妈迷路了吗!
尊严被践踏,骄傲被粉碎。
终于,不知是被抡得狠了,再也受不了了,还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晏承钊仿佛失智一般,突然“回光返照”,狰狞又扭曲地哈哈大笑起来,口齿也清晰了许多。
“你这条阴沟里的蛆虫,乱咬人的疯狗,无能狂怒的残废,你他妈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你拿老子撒气,有种杀了我,你敢吗。”
“不敢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近女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了个女人疯成这样,早知如此,老子就该找人给她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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