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那条锁链的束缚,杨乐就自由多了,抄着手跟领导视察似的在屋子里转悠。
这卧室就是曾经凌州和他一起住的那间,家居摆设几乎没有变动,一年没见了,却也是陌生中带着熟悉。
杨乐寻思着,莫非这就是最熟悉的陌生房?
卧室确实是卧室,但它并非只有一间屋子,除了标配的浴室卫生间,旁边还连通着一间书房与一间阳光花房。
花房配备的是玻璃幕墙,阳光明媚又充足,空气干净清新,绿意盎然,绿萝与吊兰都正值大好青春,挺拔而有生气。
但同样的,这里也是封闭的。
卧室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房门,上面有四位数的密码锁,而凌州刚刚改了密码。杨乐偷偷的试了两次,都错了,听说三次错会报警,杨乐不敢再莽撞试了。
“早知道那会儿就不问他了。”杨乐心里嘀咕。
花房里铺着柔软的米白色小羊毛地毯,杨乐赤着脚踩在上面,在一棵天竺葵的旁边找到了自己的吉他。
这是一把很普通的木吉他,并不是凌州送他的,而是杨乐在很久之前从二手店里两百块钱买的,是个杂牌子,音色不怎么样,也不准。
后来凌州送过他很多昂贵精致的吉他,这把二手木吉他就被杨乐遗忘在角落里,慢慢落灰。杨乐没想到凌州居然还留着它。
就因为这是自己的东西吗?
杨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凌洲越深情,杨乐就越内疚,内疚到甚至后悔当初就不该答应他的告白。
可那时候他老爸正在病中,没办法出去做工,家里就指着他这份工资过日子,杨乐不能冒着失去这份薪资优渥的工作的风险,去拒绝凌洲。
他拿起那把吉他,上面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琴弦擦了防锈液,看得出是被人精心保养过的。
他拨了下琴弦,坐到了靠窗的白色秋千椅上,一边弹奏着,一边用脚蹬着地慢慢晃了起来。
在傍晚的时候,凌州回来了。
他推开门,那个人并没有在床上,但凌州并未担心,他听见熟悉的歌声从花房里传出来。
凌州愣了一下,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慢慢向花房走去。
推开花房的磨砂玻璃门,凌州看见杨乐就坐在白色的秋千架上,轻轻摇晃着,微垂着眼帘,神色娴静,右手慢慢的拨弄着琴弦。
他在唱一首粤语的歌,叫做流淌的沙漠。
他唱的那么认真,眼眸那么深情。纯白的衬衫袖子挽起,碎刘海微微遮住眼睛,夕阳的橙色余晖洒在他的身上,连眸子都带了些粉红,好似他真的是个很深情的人一般。
都是假象,这明明就是个骗子!
歌声停了,杨乐注意到凌州进来,抬头笑了笑,又弹了一个简单的音调,故意压低声音用粤语说道:“凌先生,为你唱一首情歌好不好?”
凌州那凌厉的眼神忽然有些发愣,他细细的打量着杨乐的面容。
这人的眉眼很细,眉梢微挑,眸光流转,一举一动中都带着风情,好似留声机唱过的那些岁月里,漂泊在风月场的交际花。
凌州心里忽然腾出一股火来,他狠狠地盯着杨乐,咬牙切齿的想着,在那一年里,在那没有自己的一年里,这个人是不是也想现在这样,无数次的去勾引过别人?!
他是不是也曾这样,抱着吉他风情万种的,对什么张先生李先生王先生说过,给你唱一首情歌好不好?
凌州的脸色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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