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可愿意？”张三丰慈眉善目的问道。
    “愿意！当然愿意！”岳晨又不傻，小道童岳晨原来不过是个武当山最低级别的俗家弟子。这种俗家弟子不管在哪个门派都是最多，最低的存在。
    他们有个大家都很熟悉的称呼：“龙套炮灰。”
    至于关门弟子，那就不一样了。
    就连宋青书也只是个入室弟子，只不过因为他爹是宋远桥，别人都对他另眼相看罢了。
    而且一旦收了关门弟子，就代表不会再受徒弟了，师父将会把所有的心力，精力，都放在这个关门弟子身上。
    其实也就等于收了个未来的掌门人。
    武当五侠们一听，都是皱起眉头来。张三丰收他做徒弟？还是关门弟子，那岂不是就是我们的师弟？
    他们此时年纪最轻的是莫声谷，也有四十左右了，此时来了个十四岁的师弟，说心里没负担，那肯定是假的。
    “师父，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宋远桥说道。
    张三丰斜眼看看他：“考虑什么？我老头子还有几年活头，再不收个关门的弟子，这一身功夫带到棺材里去？”
    “师父！”武当五侠齐齐跪下，张三丰的年纪确实是大了，长寿既是个好词，说明活的长，也是个坏词，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
    所以，虽然张三丰看起来早已淡漠了生死，但年纪，一直是武当山最忌讳说的话题。
    “小子，我老道收徒，不仅要看天赋，还要看心性，你遇事不慌，宠辱不惊，我看在心里欢喜，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若答的我满意，咱们这便行了拜师之礼。”张三丰向岳晨说道，他知道，自己的时间确实是不多了。
    “请问。”
    “何为道？”张三丰只说了三个字。
    虽只有这三个字，却难如登天。
    张三丰问完，先是看了周遭徒弟一眼。
    五个徒弟全都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远桥？”张三丰没问岳晨，先问宋远桥。
    宋远桥一听师父叫自己，只一瞬间，就满头的大汗，咬着牙，攥着拳头，沉默半响：“弟子答不出……”
    “莲舟？”张三丰又问二徒弟。
    俞莲舟苦着脸，挣扎了半天，摇头叹道：“弟子也答不出。”
    这下不等张三丰再问，其余三个共同作揖，一起说道：“师父所问，包含天地，弟子们也答不出。”
    “小子，你呢？”张三丰此时才像是想到了这个问题真正想问的对象。
    岳晨看着张三丰，高大的身形如山岳一般伟立：“道在我心，不违我心者，是为道。”
    话语一出，如清风一般在真武大殿中飘扬，回回荡荡。
    道心！纯正的道心，天地都不能乱我心，是为我道！
    只这一句话，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一般冲进武当五侠的脑海中，很多困扰他们很多年的桎梏，仿若一下子解开了。
    张三丰原本看着岳晨，等他答，满眼都是笑意，此时听他一句话，先是身形一震，紧接着仰头长叹：“天纵之才，不过如此。”
    “你们还有异议么？”张三丰问道。
    武当五侠齐齐鞠躬：“但凭师父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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