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象台显示,对地处低纬度、划分在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区的江城来说,今日这场不期而至的雪,百年难得一遇。
寒来暑往、四季更迭,自然气象本无氛围感可言,是人类澎湃热烈的想象力,赋予它们各式各样的内涵。
沉静悠远的雪地,配上“百年难得一遇”的形容词,无端便滋生出浪漫幸运的情愫。
江城下雪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在江城遇到汪西迩的概率或许还要更低。
当这二者同时发生,除了黄粱一梦,夏也不敢相信有别的可能。
他那年离开时看似决绝坚定,实则自己心知肚明,潇洒外表下是心虚到极点的不堪一击。
是只要慢走一步,就会放任自己堕入无底深渊的居心叵测。
夏也不是没设想过时隔经年再度遇到汪西迩的场景。
最初只敢往远了想,想几十年后、他们都垂垂老矣时,或许可以相视一笑,然后寒暄几句,问问近来可好。
后来又觉得捱几十年太累太苦,便改成等听到汪西迩和别人结婚的消息,就大大方方去去送个祝福,顺便见上一面,然后彻底斩断无妄的挂念。
顾虑重重,连做梦都很保守。
然而真正重逢的这一刻,却远比夏也设想得早了太多太多。
早到他的满腔爱意还半分未减,就在见到汪西迩的瞬间肆意叫嚣,蠢蠢欲动。
和那双眼睛对视上的顷刻间,夏也脑内轰地一声巨响,旋即便不知所措了。
他像是被汪西迩深沉的注视钉在原地,挪不开脚步,动了动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好久不见?还是你怎么会在这里?或者自觉点投案自首,先解释下当年为何不告而别?
平日里如鱼得水的沟通能力在这时退化得无影无踪,夏也有些懊丧地抿了下唇,垂在身侧的手指由于紧张下意识微微蜷起。
好在走廊上乌泱泱一大群人并非死的,尤其是咋咋呼呼的小李。
他显然未察觉到自家老板和这位大客户之间暗中流淌的暧昧纠葛,笑咧咧地跳出来回应汪西迩的话:“不晚不晚,通常这个点我们都还没开张呢。”
说完意识到这用词有指责对方时间约太早的嫌疑,倏地又有几分尴尬。
好在汪西迩似乎并未注意到弦外之音,自始至终目光只是落在夏也身上,像是随口问了句:“现在还是不睡到十点不起床吗?”
这句话不轻不重,本来只是说给夏也听的,却因为他们之间相隔了一定的距离,足够令在场所有人都清晰可闻。
于是原本闹哄哄的走廊蓦地安静下来,同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想八卦又不敢,憋得满脸诡异的模样。
无声地对峙良久,夏也最终还是缴械投降,垂下目光,像是有点不服气般,嘟囔道:“没这么晚了,现在一般七点半起床。”
话音刚落似乎听到汪西迩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说:“嗯,那挺早的。”
其实夏也已经很久没睡过懒觉了。
初来江城那段时间天天失眠,睁眼到天明都是常有,后来忙碌起来,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够用,睡眠时间更是大大压缩。
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习惯,哪怕现在已经有优哉游哉的资本,却丧失了赖床的乐趣。
曾经在汪西迩的别墅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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