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夏也于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
而且声音还怪好听的,很轻很沉,似乎就在耳畔:“我先去学校了,早餐在桌上,记得吃。”
听到“学校”二字,夏也恍惚间,以为回到高中赖床时被表弟闹醒的场景。
于是他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蓬松的枕头里,嘟囔道:“知道知道,马上就起……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呢?”
“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那人答道,继而顿了几秒,又说,“没睡够的话继续睡吧,不用急着起,待会儿有事给我发信息或者打电话,都行。”
还挺贴心。
夏也埋在枕头里偷偷笑了笑,下个瞬间便有只手更为贴心地帮他把脑袋轻轻拨正,大概率是怕他被自己闷死。
恰好夏也睡得有点热,乍然熨帖到微凉的指腹,如久旱逢甘霖般,下意识便把脸颊送上去蹭了蹭。
偏生那只手却像受惊般,迅速地收了回去。那人似乎又在床边停留了片刻,才很轻地离开了卧室。
夏也并没有多想,朦胧又睡了过去。
待再醒来时,几缕天光从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挤进来,昭示着此刻已是日上三竿。
自从工作以来,他很久没能拥有这种睡懒觉的权利了。是以拿起手机看到明晃晃的“10:00”时,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茫然地放空了许久,杂乱的回忆渐渐回笼,夏也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哦,他是因为住进汪西迩家,不用工作了,潜意识里才敢肆无忌惮地赖床。
说到汪西迩,昨晚睡前的伤感似乎又漫上来些许,但又很快被夏也压了下去。
没什么好难过的,他想,自怨自艾于事无补,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其实夏也已经习惯不带期待地生活了,因为他好像总是在接受命运的当头棒喝。
幼儿园时,某次体检后,医生告诉他他的腺体脆弱异于常人,经常会生病,还要注意自我保护,防止信息素紊乱泄露,他想,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才不怕。
后来,父母双双离世,他一夕间成为孤儿,如浮萍般四处漂泊,他告诉自己,要坚强,爸爸们只是换了个方式陪他而已。
再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完成学业,过早地迈入社会,他自我安慰,这些都是必经之路,相比较于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他已经足够幸运了……
那么现在,不过就是惦记了两年的人,摇身一变成为注定不会有爱情的形式丈夫,还全然不记得自己罢了,无妨无妨。
拜托,不是所有契约婚姻,都能遇到汪西迩这种彬彬有礼又进退有度的甲方的诶!
夏也苦笑着自我调整了会儿,洗漱完坐到餐桌边时,已经没那么低落了。
早餐是色泽金黄的煎蛋和已然冷却的虾仁粥,看上去味道很不错。
夏也记得秘书和他说过汪西迩不喜欢别人来他家,是以家务什么都亲力亲为,估计这些也是他弄的。
虽然凉透了,但还是很美味。
夏也吃了几口后,忽然反应过来,早上他不甚清醒时发生的事,应该不是梦,而是真实的。
汪西迩非但体贴地提醒他吃早饭,还回应了他那些无厘头的话。
这人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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