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雁羽最终被柳若松挂在了他们新家的客厅里。
他从后勤那拿了两块硬质塑料,傅延又替他叮叮咣咣地用木条钉了个边框,好让柳若松可以把那片羽毛做成一个简易的标本,然后挂在客厅里最显眼的地方。
从C部军区回来后,傅延好像一下子进入了休假状态。
在贺枫和贺棠还忙得满燕城跑的时候,傅延已经自顾自地闲了下来。他早上去军区那点个卯,一个小时左右就回来,平时就坐在新家的小院子里敲敲打打,给柳若松做点种植蔬菜要用的棚架子。
现在天气暖和,傅延就搬了块大青石放在院里当凳子,柳若松每次从外面忙完工作回来,都能看到傅延坐在那地方敲敲打打,脚边散落着一堆木头和铁丝。
柳若松习惯了他东奔西跑闲不下来的样子,现在对他这个状态多少有点不太习惯,明里暗里问了他几次,傅延也只说是因为没任务,旁的没有多说。
而且傅延就算了,最让柳若松意外的是,傅延不出门,赵近诚居然也不叫人来找他,就放任他在家折腾柳若松那一亩三分地,活像是之前火急火燎地催人回家的不是他一样。
“警卫员之前跟我说,说赵叔一天三遍地打电话,桌子都要拍碎了。”柳若松蹲在傅延身边,看他把铁皮绕在木头支架上,忍不住上手晃了晃固定好的铁丝:“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天大的事儿要找你办呢。”
傅延擦了擦手,给柳若松递了一个小钳子,示意他用这个,别伤到手。
“现在没什么天大的事了,都是一些收尾和巡逻工作。”傅延说:“我跟一号说了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他准了我的病假。”
几次重启对傅延的影响不小,他现在时不时还是会有神经痛的症状出现,只是每次都控制得不错,发作的间隔也越来越长。
因为曾经直面过乔・艾登,所以从弗兰格尔岛回来之后,赵近诚给傅延请了一位心理咨询师,做战后的心理疏导。
但其实心理疏导用处并不大,因为“重启”这种光怪陆离的非科学事件是没法解释的,以至于傅延能跟心理治疗师坦白的部分很少,大多数时候都要靠自我调节。
因为傅延曾经有过分不清现实和幻觉的解离性症状,所以他自我调节的办法有时候需要借助柳若松,前期他状态不好的时候,会有意无意地柳若松跟聊一些“曾经”的话题,来验证自己的记忆是真切的。
甚至有一次,傅延无意中跟柳若松开了句玩笑,说是现在看似一切都结束了,那如果再出现什么意外,会不会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又重启了一次。
傅延说者无心,柳若松听者却有意,他吓了一跳,生怕傅延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想不开,警惕地盯了他好几天,盯得傅延哭笑不得,之后再不敢说这样的话了。
但饶是如此,柳若松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总是对这种话题很敏感,紧张地向前挪了挪,按住傅延的膝盖抬头望向他,问道:“你又觉得难受了?”
“没有。”傅延用手背蹭掉他脸侧的一点机油,笑道:“我就是想歇一歇。”
太多年过去了,他已经足够对得起责任、世界,还有肩上的肩章了,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他还是想留点时间给自己,给柳若松。
柳若松歪着头打量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没看出什么端倪,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就地坐下,看着他往架子上钉钉子。
傅延怕他一个人瞎琢磨,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跟你说件事。”
“什么?”柳若松问。
“你之前不是说,想在家里种种菜养条狗吗?”傅延说着把手里钉好的架子放在脚边,拍了拍手上的浮灰,冲柳若松道:“军犬基地那边有条小狗,刚刚八个月,因为之前去做救援任务的时候腿受过伤,所以退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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