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萦此时浑身都是烫的,一呼一吸尽皆落在陈颐颈侧。
骤然被她环住,陈颐只觉颈上那道当时在相思顶上几可见骨、如今已然长了新肉的刀伤又疼又痒,就像他此刻跌宕的心绪。
他慢慢将手收紧,将她单薄身躯桎梏在怀中。
自进这房间,看到她的那一刻起,陈颐周身经脉便寸寸都在泛着剧痛。
她在旁人怀中,被别的男人压在妆台之上,这个场景令陈颐心头杀意尽数漫开。
他微垂下眼,抬起怀中人的脸,迫她望向自己,语带愠怒地问道:
“萦萦,为了你的师父,你便如此豁得出去?”
“不愿和我在一起,转头便跑来浣溪山庄嫁陆恒?”
他微顿,清冷眉目此时满是锐色,眸光如刀般从地上呼吸微弱的陆恒身上刮过。
“倒是可惜了,他今晚是没法陪你了,萦萦,不如换我来陪你如何?”
便是听到她方才说她想自己,陈颐心头杀意和怒火仍是难消。
这浣溪山庄满堂红彩,每看一眼,心中便又多一分戾气。
他从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只是素来待她用心罢了。
可这会桑萦已然听不进他在说什么了。
她连日来紧紧绷着的心神,连见到同门师兄和师姐都无法让她觉着安心,却在方才见到陈颐的一瞬间松了下来。
扑进他怀中的时候,她同他身上熟悉的兰香融在一处,身体被已然发散的药效摧折,可若是陈颐的话,她是愿意的。
也只有他了。
或许她听到了陈颐的问话,又或者没听进心里,这些都不重要了。
陈颐半晌都没等到她的回答,揽着她的手愈发用力。
“萦萦,说话,别让我――”
他话都未说完,便被她手探进衣襟,而后细密的吻落在他颈侧和肩骨。
像他从前待她那般,她也一下下生涩地用唇舌取悦他。
许是浑身无处不痛,她带给他的这一点点欢愉便格外清晰。
陈颐阖眸,单手将她抱上身后的妆台,任她解去自己的腰封,又解开他的外衫,而后去扯他中衣的衣襟。
他只将她困在身前,修长手指伸向她的发鬓,将上面已然微松的凤冠珠钗一根根取下扔到一边,散下她的发丝顺在她身后。
这些皆是她为陆恒佩的,他瞧了只觉碍眼至极。
桑萦的手渐渐探进他衣襟,环上他的腰,似是察觉他身上冷得不正常,下意识地便将手覆上他胸膛,而后她天命剑的内力涌向他四肢百骸,将他经脉间的躁动一一抚平。
而后,她软嫩的唇瓣贴上他的唇,轻轻蹭了蹭。
“……陈颐,我不舒服。”
桑萦声音委屈又无措。
她体内的药劲本就是凭着内力在镇压着,方才她下意识地便运内力为他解了发作的毒伤,几乎要被那药效支配了神思。
陈颐这会虽已不似方才那般愠怒,却已是被她勾得情动,她还用那样的声音唤他的名。
她说她不舒服,他才是真的不舒服。
“再唤我一声。”他沉声要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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