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破戏其实给陆川留下了一定的后遗症,他偏头疼得厉害,太阳穴时常突突地跳动,牵扯脑内的神经,绵长细密的刺痛。
他没打算告诉任何人,所在的地方附近只有医疗卫生所,估计看了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剧组的进度赶,他不能因为一个人的问题让所有人等他,于是听之任之令头疼的事情慢慢发酵。
他和秦期道完晚安关上门,一下子扑倒在床上闭上眼睛。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忽然出现密密麻麻搅乱成一团的线,找不到源头,拆解不了,更加心烦意乱。
陆川不耐烦地睁开眼,烦躁地脱了衣服冲完凉水澡,习惯性走到dvd前放入碟片。
秦期的声音再怎么使他犯困也不如以往管用,人家是安眠药又不是止痛药。
他遮着眼罩很快摘下甩到一边,翻出手机在网上愤怒地搜索听雨电台再到四六级英语听力,但通通毫无用处。
陆川这那么睁着自己漂亮的大眼睛,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失眠到在一个人在自己床上生闷气。
音乐一首一首渐次播放,暂停几秒进入下一首,却是一段录音。
滋滋的空白背景音,低醇如大提琴般悦耳的嗓音,整个人仿佛泡在蜂蜜温水中:
“晚安。”
上回他一时脑抽让秦期给他录的。
调整单曲循环模式。
“晚安。晚安。晚安。晚安……”
复读机一般循环往复。
听多了突然非常鬼畜。
心中的不郁顿时消失,陆川没忍住笑出声,萌生非常对不起秦期的念头。
通宵会令皮肤状态不好,状态不好上妆困难会令化妆师难做。这样的逻辑推理下来,陆川叹了口气打开台灯从行李箱的最底层翻出他曾经最不屑一顾的面膜,拿起写了许多备注的剧本打开台灯不打算垂死挣扎企图入睡了。
天蒙蒙亮,陆川一夜未睡,早早出发前往片场。
何平卫打着哈欠:“你怎么来这么早?今天你的戏没那么早开拍。”
“导演,这是我应该,我希望能向大家学习,希望导演多多指教。”陆川笑嘻嘻地诚惶诚恐状。
何平卫径直翻出一个大大的白眼。
一边听见他们对话的工作人员善意地抿嘴笑。
第一场是颜青的独角戏,严沉的妹妹严晓知道自己的哥哥为了做卧底染上毒瘾的事,面上在严沉面前假装无忧无虑,转头关进自己的房间死死咬住被头,不敢哭出声。
颜青科班出身,听说读书时成绩就很好,眼泪说下就下,痛心隐忍的样子演得极好,一条过。
一下场,她新来的助理立刻上前递纸巾,她最近签了经纪公司,算是真正踏入了娱乐圈。
颜青眼睛红红,和他对上视线后笑着点点头。
陆川回以微笑。
他这几天无非要展现回归现实生活的状态,颓废绝望直至到严沉主动放弃勋章离职,保持水平线以下的情绪,一旦他开始演戏,整个片场大气不敢出,哪怕导演喊了“cut”仍会安静很久,再恢复正常气氛。
陈语曾经揉着心脏:“哥,你也太惨了吧!”
“我怎么惨了?”陆川漫不经心,“我惨在零食全被鸣哥丢了,小陈你可得帮帮我啊。”
“哦……”陈语迅速回归正常称呼,“川哥不是我不帮你,我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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