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都督的军印送到了曹操案前。
曹操沉默不语,一张脸阴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屋里静的仿佛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下人屏气敛声,生怕触霉头。
站在大堂中的信使将头低的恨不得钻进地板缝中。
老天爷,这两人斗法为什么要让他夹在中间受这气,他只是一个跑腿的而已。
“他还说了什么?”
曹操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威严,听得众人心肝都颤了颤,不禁为阮卿捏一把汗。毕竟这些年敢这么甩这位阎王爷面子的人已经不多见了。
信使咽了口唾沫,顶着威压浓稠几乎要实质化的视线,艰难答道,“还,还说……自贬为庶民,留于益州,此后,此后生死都与魏公,无关。”
将话说完,信使终于松了口气。
只听上方曹操发出冷笑。
信使的心又悬了起来,忙说,“这都是大都督说的。”
“好,好啊。”曹操左手张开拿起漆盒盖子,右手缓缓抚摸着大印上首的纹理雕刻,冰冷的神情里夹杂着嘲讽,“果真是大了,心也野了。”
“他既然想留下,就让他留下。”
‘啪嗒’一声将盖子叩上,曹操抬眸,目光凌然,冷漠下令,“拜阮卿为汉中太守。告诉他……”
显然是气很了,曹操又咬牙,一字一句道,“不平,不归。”
不平益州,永不归朝。
信使忙行礼退下。
一直躲在堂后的沅清这才敢走上前来,停到案旁,卑躬屈膝,将一杯泡着清热败火草药的水小心搁到案面上。
曹操眉头紧蹙,眉心中拧起一道深深的沟壑。他侧目,瞧见沅清,骤然抄起水杯甩到沅清身上,怒斥道,“混账东西,你何时见慕尔如此模样过,学都学不来么?”
茶水尽泼到沅清身上,这时节穿的单薄,好在水是温热的,并没有烫伤。
沅清前襟湿了一片,洁白的脸上也挂了水珠。平白受这怒气,他眼眶瞬间红起来,只能忍着委屈,连忙跪在地上,低头紧咬下唇,显得楚楚可怜。
曹操紧盯着沅清,想到阮卿受委屈哭的时候。眼泪好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啪哒啪哒掉着,将纤长的睫羽打湿,无声的抽噎,然后抬眼,用尾角泛着嫣红的眼睛小心的瞧他,让人一看就心里软了一片,任天大的火气也都莫名消下去。
再看看如今在眼前的沅清,畏手畏脚,形容卑微,除了张脸,哪里也比不上阮卿。曹操越瞧越觉得两人天差之别,越看越觉得沅清面目可憎。
“要学慕尔讨饶也学的像些!”曹操额角青筋暴起,将全部的火力都对向沅清,“还不滚出去。”
沅清忙将倒在地上的杯子搁在托盘上,倒退着离开。
曹操粗喘一口气,倚上身后的凭几,手指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
他有些想阮卿了,以前他生气时,没人敢上前触他的霉头,只有这个小团子。总是给他捶腿捏肩,或者小心的揪着他的袖子慢悠悠摇着,劝他不要生气。
他看着立侍的那些仆人,只觉没一个用的顺心的,于是开口,“都退下。”
仆人们行礼,依次而出。
殿堂里终究只剩下他自己。他看着空荡荡的四周,门外是一望无际的亭台楼阁,层层宫阙。清风穿过殿里,耳边尽是空洞的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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