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从哪说起好呢?”荀晓干瘫坐回椅子中,望着天花板,“就从上次在马水宗家说起吧。”荀晓干说完还……
“嗯,从哪说起好呢?”荀晓干瘫坐回椅子中,望着天花板,“就从上次在马水宗家说起吧。”荀晓干说完还特意看了张璐一眼,然后才接着说道:“马山鞘用的那把碳锹对我来说就是小儿科。你都想不到,我妈招呼在我身上的是什么东西。”
张璐眼角的肌肉猛地跳动了一下。
“这么大的铁皮。”荀晓干伸出双手比划出一个小孩脊背大小的长方形。
饶是张璐没心没肺,听见铁皮两个字,内心还是颤抖了两下。
“趁我爸不在家,我妈就在院子里搭上一堆火,烧那张铁皮。她会把铁皮烧得红通通的,看上去就像要化了一样,似乎手轻轻碰上去就会碎掉。
我时常伸出手想去试试,但往往就在这时候,我妈就狠命把铁皮烙在我的背上。”
张璐特意看了一眼荀晓干,他脸上没有忧伤与痛苦,有的只是无尽的怜悯,像是一尊看破众生相的佛。
“第一次我哭的很厉害,我妈也跟着我一起哭。她告诉我,她一点也不想伤害我,但是为了防止我被别人抢走,就必须在我身上留下印记。
这样,即使以后死了,在阴曹地府,她也能把我认出来。我当时小啊,我什么也不懂,疼了就只知道哭,不管我妈说什么,也不管我妈是不是伤心,铁皮烙在我身上我就叫,骂她是坏妈妈,我妈听了一生气就再次举起铁皮……
后来我也懂了一些事情,不再哭闹,她每次也只烙一下,烙完就不停给我道歉。
我叔叔发财后,我们家也水涨船高,我妈手里也有些钱了,所以烙完我就给我买各种好吃的零食,好玩的玩具,但是下次还是继续。那些时候,我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担心自己的故事招致怜悯,荀晓干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随后拿起桌上的空水杯,并把杯口朝向张璐,示意里边是空的:“二姑娘,听故事听得开心了是不是应该给讲故事的人倒杯水?”
不过张璐似乎并没有因为荀晓干讲述了一个悲惨的故事而产生丝毫恻隐之心,她指着手边的壶,说:“水就在壶里,自己没有手?”
荀晓干哭笑不得,端起壶,倒满水,边说:“你可真是硬心肠,张璐,听到这么惨的事情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
“皱眉头有用吗?反正也都是烙了,我的想法并不能改变什么。”
“能让我心里好受一点啊。”
张璐冷笑一声,问了句:“是吗?”
“算了算了。铁刃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来到我家的。我妈为了弥补自己的罪恶感就托人帮我买了这条小狗。
可是不到一年我就上了初中,必须在学校住宿,在这期间,都是我妈在照顾铁刃。
两星期后我放假回家,发现我爸把狗带出去了。想都不用想,他肯定带着铁刃去赌场了。
于是,我就只有周末和寒暑假的晚上才能看到铁刃,当然比不得我爸和铁刃朝夕相处来得亲密,当然也没能如你所说的听出它的脚步来。
你们都是混一个圈子的,那你一定也知道铁刃自从上了赌场,就从未败绩。
不久前的一场比赛,虽然它仍旧赢了,但它差点因此丧了命。
我爸很精明。他觉得铁刃没用了,就把它卖了。但是铁刃对我来说,不是赚钱的工具,只要它在,我就觉得我妈还活着。”
张璐不说话。
荀晓干轻笑:“没有什么复杂的,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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