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周子舒睡得格外沉,不仅是因为白衣那轻柔温和连绵不绝的内息在他的体内游走着,让他如泡在温泉般放松,还有那吹奏了一夜的静心曲松缓了他的精神。
待他惬意的睁开眼,回味着这饱足的睡眠,一侧头就看到温客行坐在一边吹着玉箫,见周子舒醒了,也就收了手。甩了甩酸麻的胳膊,起身走过来。
“醒了呀,阿絮,睡得好吗?”
周子舒看了看四周,没见到白衣人影就问了温客行一句:“老白人呢?”
温客行一见他醒来就找白衣,有点委屈地说:“哎呀,阿絮啊,我这为你们吹奏了一夜静心安魂的曲子,内息都要耗空了,怎的你就不关心关心我。”说着他委屈巴巴的凑近了周子舒,想靠着他坐下。
周子舒瞥了他一眼,口是心非的说道:“谁让你吹了一夜的?”
“昨日我存心试探,连累你受了波及,受了点损伤,惹你不快,这也算将功折罪了,阿絮就别生我的气了。”说着便伸手探向了周子舒的手腕:“来,让我给你号号脉。”
周子舒抽出衣袖,起身抻了个懒腰,避开了温客行的手,打了个哈欠,继续追问着:“老白呢?”
温客行也不气馁,回了他。
“白兄啊,一早就起来去准备早饭了,也去去便回。”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周子舒瞥瞥嘴,见着张成岭活蹦乱跳地跑了过来,张口就喊他师父。
“师父!求您教我武功!”少年赤诚的眼神是不做假的。周子舒别开脸,斥了句:“谁是你师父,”
“昨夜不过点拨你些内功心法,化解你的内伤,亦非本门武学,哪儿谈得上什么师徒情分,等将你送到三白山庄之后,你我的缘分便到此为止,想学武功啊,去找别人去吧。”说着周子舒狠心绕过张成岭,去找白衣了。
张成岭看着他的背影,茫然无措地杵在原地。温客行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劝了句:“傻小子啊,这就把你唬住了?你难道看不出来你师父最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儿,”他唆使着张成岭说:“缠他呀!岂不闻烈女怕缠郎!”
听到这话,张成岭惊讶的“啊“了一声,温客行也后知后觉到自己这个比喻好像不太恰当,又改了口:“那个,有志者事竟成!”
张成岭此言有理,周叔表面上看着凶凶的,其实最是温柔不过的一个人。不像是白叔,看似对他很是照顾,却万事以周叔为主,比不得周叔嘴硬心软,神出鬼没的让他有点敬畏。
打定主意,他见周子舒真的走远了,就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嚷嚷着“师父等等我呀!”
见这孩子上道了,温客行也笑眯眯地跟了上去。
白衣不知从哪儿又拉来一辆马车,照比之前的那辆更加宽大舒适许多。见到他二人前后脚走过来,便招呼一声:“睡醒了咱就上路吧。”
“嚯!”周子舒摸了摸架车的那匹宝马的鬃毛,不由得问了句:“老白,就这么半晌功夫,你上哪儿找的马车呀?”
“你猜?”白衣会告诉周子舒自己有特殊的潜行技巧吗?当然不会了。
“切!爱说不说!”周子舒瞥了瞥嘴。
张成岭追了上来,又纠缠起周子舒:“师父!求你收我为徒!”
这副狗皮膏药的模样,让周子舒很是不耐烦。“你走不走?!”
白衣见着张成岭那死缠烂打似的黏着他的模样,刚想打趣儿周子舒两句就被他冷冷瞪了一眼,讪讪的闭了嘴,拉着张成岭上车。
温客行不请自来,也想跟上车,却被周子舒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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