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新起的坟茔前,张成岭踟蹰着墓志铭该怎么写,白衣走到他跟前,从怀里摸出那个张玉森临终前交给他的玉扳指,摊开少年的手放在他的掌心,轻声说道:“抱歉,我…我去晚了,这是你父亲让我交给你的,节哀。”
张成岭的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掌心那枚扳指上,只默默的哭着,强忍着没出声,这是他镜湖剑派的传承信物,如今父兄故去,家也毁了,只能睹物思人。
周子舒拍了拍少年单薄的肩膀,转了话题。问他那老伯叫什么?
“我只知道他姓李。”张成岭忍住眼哭,将那扳指藏进怀里。拿起炭条,一笔一画,郑重的写起下墓志铭。
一直站在旁边围观的白衣公子轻摇骨扇,向前两步,看着那垒起的简陋坟茔缓声轻笑道。:“李兄啊,李兄,你慧眼识英才,把孩子托付给了这位周兄。”说着那双顾盼的桃花眼转向周子书,上下扫看他蓬头垢面,邋邋遢遢的模样,勾起唇角,兴味盎然的道:“小可观周兄骨相锋锐决绝,是位重情厚义之士,你泉下有知,大可放心。”
周子舒沉下气,回身说道:“谢过这位……”
见周子舒终于与他搭话,那公子立刻凑近两步,抱拳拱手,笑盈盈地说:“温,温客行。兄台原来叫周絮,哪个絮呀?”
周子舒撇开眼:“柳絮的絮。”
“好名字呀。”温客行展开折扇,道:“周而不比身若飞絮。”他对周子舒颇感兴趣,又转眼看向立于一旁的白衣,略带谨慎的问:“不知这位兄台高姓大名呀?”
白衣回身面向温客行,认真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周子书,答道:“白衣。”他本来也想编造个假名,细想之下也大可不必。便据实以告了。
“白衣…好一个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何人配白衣!这名字倒与兄台般配的很。”温客行咪笑的眼中眸光闪烁。
白衣上下打量了温客行,这人不也一身锦缎白衫,丰神俊朗的很,这般自谦自贬,也不知此人心里盘算着什么千回百转的心思。
跟在温客行身旁的紫衣少女见他主人对着两个陌生男人滔滔不绝,口灿莲花的样子也撇了撇嘴,想不通,这些人说话怎么都咬文嚼字的,真令她头大,索性也不看他们几人寒暄,转身进了庙里。
落下最后一笔,张成岭手中的碳条滑落,自己也软倒向一侧。周子舒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不至让他倒在地上,白衣也惊了一下,上前两步,却被温客行抢先蹲下来把上了少年的脉搏。
“怎么了?”周子舒担忧的问张成岭。
张成岭却莫名惊慌,急说道:“周叔我不打紧的,我没事儿,就是忽然头晕,”他侧头看向温客行囔囔着说了声:“公子…对不住……”
温客行看破了少年故作坚强的心思,道:“别强撑了,你心力衰竭,需要休息。”
“不!”张成岭惊慌地抽回了温客行把脉的手。双目圆睁,看向周子舒。“周叔,我可以赶路的。”
见少年想强撑起身体,站起身来,白衣上前一把扶住了他,蹙起眉头,缓声说道:“赶路不差这一时半刻的,暂歇一晚也无妨,先进去休息,乖,听话。”
张成岭攀着白衣的手臂,怔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青年,喃喃低语:“白叔…我…”
“好啦,”温客行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向着庙内朗声唤道:“阿湘,生个火,弄点吃的。”
少女的声音带了丝怨气,嚷道:“还用您吩咐呀,已经弄好了,快进来吧。”
“周兄,白兄,张公子,里面请吧。”温客行抬手示意,率先一步走了进去。
怎么弄得跟上他家做客似的,这般自来熟,白衣心想着。
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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