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秦浊被云种从牢里捞出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脸上也多了几块淤青,看起来是相当的惨。
“你被人打了?”
见她不说话,云种开玩笑道:“没想到聪明一世的秦大官人,也会着了人家的道儿。”
秦浊懒得理会,见包四娘也在府衙外面等着,就有气无力地朝包家的马车走去。
忍着全身骨骼快要散架的酸痛,不让人扶,像狗熊似的爬进车厢,两耳一闭趴着就不动了。
这是生气了?
云种喊了她好几声,都不答应,无奈只好把金疮药从车上搬下来,交包四娘带过去,驾着空车返回行宫交差。
一路上,也不怎么理会包四娘。
包四娘十分卑微,想看看她哪里受了伤,又不是很好意思。
再三犹豫,才启口道:“秦大哥,殿下已经帮你洗刷冤情了,是那妇人和花魁私下收了钱财来诬告你的。那妇人的女儿跟人私通,怀了身子,事发后害怕被追究,才冒认了你的名。”
秦浊不说话,她委屈着呢,本来当场就能说清楚的事儿,偏要让她背黑锅。要不是当时看了云种的手势,要她忍耐三天,她能活活受这罪?
气了半天,犹不解恨,“那对狗男女和那疯妇死了没有?没死的话我去弄死他们!”
“呃……已经抓起来了,殿下说,现在案子太多忙不过来,等新县太爷上任,再统一结案。”
秦浊痛得“咝”了声,嘴皮都肿了。
包四娘紧张道:“秦大哥,你的伤不要紧吧?”
“死不了,就是这眼圈变真的了。咝,我要是知道哪个王|八蛋趁我落难让人给我下黑手。非得拆碎他的骨头,抽他的筋。”
这一说话就又扯动伤口,痛得她眼花直冒。包四娘忙拿金疮药给她抹上。
药的确是好药,刚抹上便清清凉凉的不痛了。秦浊好受了一点,翻个身坐起来,一面嘘溜着嘴唇,一面问:“你刚才说什么新县太爷上任?这是啥意思?原先的马县令去哪儿了?”
“在你刚呆过的地方。”
包四娘说得很含蓄,怕她听不懂,又解释道:“昨天晚上马县令的家被抄了。凡是和萧王府有牵连的,一个都没跑。”
秦浊登时不可思议,反复向包四娘确认,终于从她脸上得出了这样一条信息:
她不在的这三日,康阳城,变天了。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似的,车外忽然传来一阵呜呼哀嚎声,秦浊掀开帘子去看,只见她们行经的这条南北大街上,一群官兵正押着一列戴着重刑具的犯人赶赴法场。男女老少大约有百二十人,俱都披发跣足,悲哭于道。其状甚惨。
“那不是章平伯么?”秦浊看着那踉踉跄跄的首犯,四十多岁的人,一夜之间鬓角全都白了,险些没有认出来,“他也和萧王有牵扯?”
包四娘摇摇头,“不全是。昨晚被抄得十三家勋贵中,不少都明里暗里地阻碍过朝廷筹粮。他的罪名更重一些,是偷盗皇粮。”秦浊随即了然,这章平伯是被自己作死的。
路柴生案发后,这章平伯曾命人把已经装船押运的粮食偷偷搬回了自家仓库。表面看像是没什么,毕竟许多粮商都这样干。但问题就在于,别家的粮食都是还没出仓的,或是运到半路还未登船的,而他家的都是已经登船造册的,那就是属于朝廷的粮食。性质完全不一样了。国法规定,偷盗皇粮,轻则弃市,重则夷族。这章平伯是事先不知道有这条国法吗?肯定不是。他是看见别家都搬走了,自己心中不平,不肯吃下这个“暗亏”,就公然触犯国法。最后不仅仅赔上了前程,还搭上了全家老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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