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再显眼不过的豪宅,也不是此程的目的地。盛权满怀复杂在曾经的家里休息了一夜,眼睛虽然闭上,思绪却纷乱。
翌日天色未亮,盛势站在房门外敲了敲,语气淡淡地提醒盛权该起来了。
人有亲疏远近,眼看爷爷因为这个人抑郁于心,盛势难以自控地开始了迁怒。
盛权穿好衣服下床,好整以暇地等待安排,却也想不到是一大早去爬山。前头盛势背着盛老先生拾级而上,后面盛权闲适跟着,瞥一眼这任性的一老一小,真怕他们一不小心滚下山,默不作声将照明设备的灯光尽量打到他们脚下。
许是同宗同源的缘故,他对这两人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亲近感。他能看出来盛势不明缘由地对他有些不待见,又碍于盛老先生的叮嘱和基本的教养对他礼貌有加。以他现在的“年纪”,面对盛势,就像对待家族里的年轻后辈,感到好笑之余,并未生起气来。
而且能看出来,他很孝顺,是个好孩子。
当脚步停下,视野豁然开朗。
天边橘黄光晕刺破夜幕,身处山顶视觉更秒,风景独到,盛权身心畅快,大致明白了什么。
前边修筑了栏杆,想是供人临崖观赏,却在距离栏杆百来米处,盛势放下盛老先生,在原处深深地喘气,驻足不前。
等了一会,看他不打算过去一样,盛权奇怪地看他一眼,回头时盛老先生已经举步缓慢走向悬崖边,盛权暗自推翻方才的想法。
放慢脚步跟上,盛权四处张望,步移景异……
忽而,他耳朵动了动。
簌簌――
簌簌――簌簌――
盛权头颅高高昂起,一瞬间恍如天旋地转一般,置身其中,才恍觉自身渺小──在参天大树荫庇下,只见树冠层层叠叠的树荫遮天蔽日,偶尔风动梢头,方可透下细碎的月色。参天树盖之下,树根虬结盘曲,主杆粗壮,宛若能撑天立地一般,不自禁绕着古树旋走,叹为观止。
脚下忽而一个打顿,原来盛老先生背对自己也站在树荫下,一手支在树身上,初出的太阳的一角给他镀上飘渺的轮廓。
盛权收回目光,落到对方身上,只见盛老先生扶着树干席地跪下,刚一愣,又讶然发现他前面竟是一块墓碑,设在大树边上,少受风雨侵袭。
算是人家的家事吧,盛权不好窥探别人的私秘,有意无意地避开目光。
盛老先生郑重其事又无比虔诚地连磕三个头,磕在地上的闷响能听得出没有半点含糊。
盛权飞快瞥了一眼,底子已经垮了还这样折腾,他一身医术并非白学,哪能看不出老家伙已经时日不多。
虽然直起了身,但仍跪着,面对墓碑,盛老先生嘴唇翕动,百般滋味噎在胸中,空气呼哧地撕扯着喉咙,最后只万般艰涩地吐出一个气音:“哥……”我来看你了。
感受到背后盛权的存在,他很不甘心,舍不得就这么走了。
盛权仰头,无所事事地伸开五指比划着树梢,老家伙突然的哽咽传进耳朵,心下怔愣了一瞬,抬头时对方已是老泪纵横,对着盛权。
盛权一时怔愣。
“你还好吧……”他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轻声问,对方的脸庞总给他一种熟悉感,不知何时见过又没有半点印象。
话音未落,哪知老家伙却伏下腰,直接哭出声来,审视着他:“一点不好,迟了,迟了……”今时今日,他抛开所有顾忌什么都不管,佝偻着背攀在墓碑上哭个痛快,呜咽的哭腔含在嘴里显得格外悲哀。
心无端抽痛一下,轻到可以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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