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这边请。”
进入地下保险库,在经理和几名安保的陪同下刷卡穿过层层防爆门,终于面对陆长柏的保险箱时,我输入密码的手激动得差点发抖。
里面的文件不多,但每一份都至关重要。它们不止是几张证明,更意味着一笔等待继承的巨额财产。
狡兔三窟。
杨沉告诉我,陆长柏将大半家业转手给神秘的俄籍合伙人,以备日后出狱,可以迅速东山再起。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合伙人实际上并不存在。
去年九月,陆长柏煞费苦心多方联系,终于买下这个备用身份。他自己牵扯过多,不适合亲自出面,所以迫切需要一个人去经营它。
这个人必须是男性,与他关系紧密,愿意承担背后的高风险,并且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
陆长柏没有选择陆惊帆,他想到了我。
世界上没有比父子更亲近的关系,也没有比一个生性软弱的孩子更好控制的人选。更何况这个孩子恰巧因为感情上的优柔寡断,正被几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纠缠着。
为什么他明知我在S市,却一直不曾出面和我相认?为什么我隐姓埋名这么久都没出事,却突然被安德烈和杨沉发现?
只要适当地散布行踪,令我走投无路,除了相信伸出援手的父亲,我别无选择。
从来没有所谓的父子团圆,只有满是人工痕迹的机缘巧合。
签下那些文件时,他含笑告诉我:如果一无所有,自己未尝不是一种投资。
用那支钢笔,陆长柏写下了和苏莞的结婚申请,从初来乍到的穷小子,逐步成为商业帝国的掌权人;同样用那支钢笔,我写下了新身份的第一个签名,从此不再是身陷困境的许俊彦,而是为他看守财富的“伊戈尔”。
我想,可能他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在我身上看走了眼,以为我既不像他,也不像妈妈。
卑鄙无耻的陆长柏,自私残酷的许可妍。
我毕竟是他们的儿子啊。
三天后,我从香江回京城。
刚下飞机就收到消息:安德烈定了回国的航班,现在已经启程。
其实日期早过了我和他约好的三个月,但彼时我正疲于应付审查,在电话里好说歹说,才说服他多等待一段时间。
看来安德烈的耐心被彻底耗尽,一分钟都不能忍耐,非要火急火燎地赶回来。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吩咐小霍送我去了杨沉住处。
今天是休息日,杨沉没去公司,回来时他正在家庭放映室里看战争电影。屏幕上血沫横飞,环绕音效播放轰隆隆的枪炮声,震得人头晕。
他和安德烈一样,特别喜欢看这些刺激极端的东西,或许因为血液里流淌着好战基因,还有对暴力的推崇。
我只觉得吵闹不堪。
杨沉看得太入迷,甚至没注意有人进了房间。直到我坐到他身旁,他才按停播放,脸上带出愉快的笑容,语气却很嫌弃:“哟,你还知道回家?”
我无奈道:“陆长柏刚出事那会儿还能装不清楚情况,过了这么久,再不去看看就有点假了。况且我只走了一周,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又没说不放心。”他说,“陆长柏跟你聊了什么没?他恨我恨得要死,估计讲的都是挑拨离间的话。”
我笑了笑:“还好,时间挺紧,他问了问我的近况,说要是你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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