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掉了半条命,痛苦的发热期,逐渐平缓,直至偃旗息鼓。
秦容再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了,手腕上的咬痕结痂覆印在皮肉,这道印子旁边还有七八道相同的痕迹,有些色泽黯淡边缘发褐,有些肉白偏粉齿痕清晰,由此可见,这些伤并不是一个时间节点,而是新伤叠旧伤。
清醒后的第一件事,秦容整理好型容,驱车去了夜色。
去时,天色才暗,夜色的门口没多少人,一进去,侍应生眼尖,殷勤的迎上来。
“秦少,找峋哥吗?”
“嗯。”
侍应生露出为难的神色,“峋哥刚出去了,要不,您等会?”
态度比大汉好上许多了,语气真诚,听得出来没有在敷衍他。
秦容扫了眼手表,时间还早,他三个小时前,给江峋发过短信,但无人理睬,“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秦容嗯了声,他并不指望从侍应生嘴里探出江峋的行踪。
上次琳娜的事犹在眼前,侍应生不敢再放秦容一人在一楼,极为客气的道:“一楼十分吵闹,二楼有包厢,如果您不介意,我带您去二楼。”
秦容没拒绝,跟着侍应生去了二楼。
在包厢等了一个小时,秦容皱了皱眉去厕所解决生理问题。
厕所处于在最底的地方。
光线昏暗,月光从边缘的窗倾泄,玻璃光洁可以看到外面,是夜色后门的深巷,人烟稀少,是个偷情的好地方。
秦容从隔间出来,余光瞟过窗户,无意看到了楼底两道身影交缠。
人烟稀少,是个偷情的好地方。
他若无其事的挪开目光,却瞟到了其中一道身影肚子高高坠硕果。
秦容微僵,视线挪到了紧贴墙面的那人脸上。
孙秀?
只见孙秀单薄的身体,狼狈贴在墙壁,清秀的脸上面如死灰,身后一个强壮的alpha拽着他的头发,埋头在他的脖颈,耸动几下后,便如死尸般的趴在孙秀身上,约莫过了半分钟,男人动了,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钱,扔垃圾般的丢在了孙秀脚边。
男人走了半天后,孙秀才颤抖着身体,捡起那些钱,一张又一张的数清叠好,小心翼翼,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冰冷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又长又瘦,但肚子又大的出奇,犹如怪物。
孙秀似乎很容易哭,秦容见过孙秀两次,每一次他都在哭,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狼狈又难堪。
可这一次,他却没有,他甚至微微笑了起来,可能是孩子在肚子里不老实,孙秀面容扭曲了一下,但唇边的笑一直没散过。
他摸着肚子,神情温柔的低声说着话。
那一恍神,秦容仿佛看到了他的omega父亲。
由于离得远,秦容并不能听清,但通过嘴型,他猜孙秀在说:“宝宝乖,爸爸有钱了,有钱了,明天就能去医院做体检了。”
秦容抿紧唇,眼晴微垂。
这世界犹如泥谭,有些人踏上隔绝泥污的基石,或者出生于基石,他们一辈子都见不到,或触碰不到淤泥的肮脏,可还有一部分人,他们生于泥谭,长于泥谭,终其一生,都在泥谭里苦苦度日。
这种时候,换个人可能已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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