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舒做噩梦了。
他梦见了郁迁。
这七年里他梦到郁迁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是同样的肝肠寸断、刻骨铭心。他梦到郁迁亲昵地喊“清清”,梦到郁迁温柔地抱他、吻他,也梦到郁迁平静地说“对,我骗了你”。
他大汗淋漓地醒来。
周望舒抓过手机摁亮屏幕,凌晨三点。窗外暴雨倾盆,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年代久远的铁栏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响。夏日的雨夜空气泛着湿热,让人燥郁难安。周望舒胡乱喘了几口气,把空调调低了几度,用被子把自己裹紧,逼自己重新睡去。
却越睡越清醒。
第二天一大早,周望舒打了个猛烈的喷嚏。
完了。他面无表情地一边刷牙一边想,要感冒了。
临走前他灌了自己一大杯热水,吞了常备的消炎药,戴上口罩全副武装上班去了。
一整天他都尽量避免多说话,水缸似的拼命喝水,却还是在下班时感受到了咽喉处灼烧般的剧烈疼痛。
――周望舒有慢性咽炎。一旦感冒,最先遭殃的必定是喉咙。
盈盈很同情地看着他。“小可怜。”她说,“先是半身不遂,现在又哑巴了。”
周望舒没好气地翻个白眼。他在手机上打字:“我先下班了。”然后挥挥手离开了。
一走出写字楼就又撞见不想见的人。
周望舒不由愣在那里,郁迁似乎是专门在等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所在大楼的方向,一看见他出来,便长腿一伸,向他走来。
周望舒感到无路可逃。
郁迁走到他面前,看清了他脸上的口罩:“你怎么了,感冒了?”
“医院这么闲吗?”周望舒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完整的话。他的嗓音嘶哑至极,每说一个字都仿佛在用刀割他的声带。郁迁立刻变了神色:“咽炎犯了?”
周望舒点点头,挥开他要往前走。郁迁一把拽住了他,另一只手抚上他的额头,接着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烧。”
周望舒挣了挣手臂。“放手。”他说,“我很累,我要回家休息。”
“别说话了。”郁迁说,“吃药了吗?摇头点头。”
“跟你有关系吗?”
“望舒。”郁迁似乎叹了一口气,“你生气、难过,哪怕是恨我、想要报复我,都冲着我来,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发狠好吗?”他牢牢握着周望舒的手腕,语气不容置喙,“跟我去医院。”
“不去。”周望舒说,“只要你离我远点,我就能好得很快。”
“……”郁迁猛地闭了一下眼,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消化这句话带给他的伤害。“听话好吗?”他说,语气又恢复了平静,甚至隐隐听得出温柔与诱哄,“普通的消炎药对你效果不大,你这样拖着,又发展成支气管炎,甚至肺炎怎么办?”
“你不要把我当成段一清。”周望舒觉得可笑,“你用在段一清身上的手段,对我没有效果。”
郁迁握着他的手紧了又紧,最终再也忍不了似的把他拉进怀里。周望舒曾经矮郁迁半个头有余,拥抱时脑袋正好可以搭在他肩窝,是最适合撒娇的姿势。七年过去,他长高了不少,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拥抱让他的下巴磕上了郁迁的肩头。
郁迁的身体很热,似乎还在微微发颤。周望舒听到他在耳边说:“清清,你不要这样……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我真没想到,你连名字都改了……”
“你找我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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