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段争和小九时常丢下他单独逍遥的行为,唐小杰总对其报以十万分的不齿和怨愤。
那晚他光裸双脚沿着铁轨走了后半夜,怎么也想不到叫他以为丢失的小九实际被拽进了河底,因此心头惴惴,回家前在楼道里再三地抹脸揉嘴,直把脸色掰回起初的镇静才推门进屋。一眼看见小九余下的单只木屐挂在晾衣台,泡过水,鞋跟又断了,让两只橙色的夹子分别钳住,荡在夜风里,跟着顶头那根枯木架子一道地响。
段争也不在,大概就和小九并肩躺在那张行军床上。小九怕他,必然不敢出声,那么只会翼翼小心地攀爬在他胸口,抱着臂膊,挨着嘴唇,就像前些夜晚他们三人并排躺在乡野的竹床那样。
唐小杰知情知趣,动静把握都有分寸,比方身后有响动,他猜到是小九的舌头滑过段争的齿列,明白得静心,因而之后的一整个钟头都保持姿势侧卧,一声不响。之后他迷糊小睡,猝然惊醒,就着家门口那颗摇晃的黄灯泡,发现段争的半张脸掩在灯火里。而小九躺在中间睡姿别扭,往段争怀里嵌进半身,脖颈里汗密密的,衣领被蹭落在肩膀下。尤其是他腿间,段争正把右手从灰色短裤里抽走。小九没有安心的依靠,梦里受惊,扯着春梦那样哀叫一声,夹紧膝盖摩擦,同时愈发靠近段争,几乎要翻到他身上去。
这些唐小杰知道么,他都知道。他只是光脚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将脚底扎伤的血洞一点点擦净,然后砍掉一把菠萝叶,就着一柄刀口毛躁的水果刀插着吃完半颗菠萝。菠萝太涩了,他吃得口舌发麻,最后停下来。
桌边有包软烟,该是段争抽剩的,包装口捏得像块皱手巾。唐小杰丢了刀,将手塞进去摸索,只摸见半截发潮的烟头。他没点着火,要他突然镇定的是烟盒里抖出来的两滴水。
是了,他想,小九没有鞋子跑不掉,是段争将他拽进水里去的,他们三人同掉进那条河里过,还有他早逝的亲妈。是她告诉他,人这天地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躲避,只有那条河,无论你从哪个位置往里跳,最后都是淌进海里去。海啊。
不过幸好,小九被段争捉住了。
翌日正午,出租屋里到处是铃铛的动静。小九踩着段争的木屐,从行军床爬到沙发,又从沙发到了饭桌,摸着那条曾经叫他掀落,如今又被唐小杰拿透明胶带牢牢粘合的细木条,他两手各捧着一块菠萝,偶尔咬一口,晃着两条腿像在等人。
今天气温很高,常结伴在楼底耍乐的野孩子也不见一个。日头毒辣得延进屋里来,客厅的方窗边光圈庞大,小九挨近一些,手臂晒得发疼,连忙躲回阴凉地。他没有等到唐小杰,于是跑进卧房伏在床边瞧段争。
段争今天轮到夜班。他上午醒过一回,小九早早地睁眼,正趴在床脚擦拭他那串小小的银手镯。昨天夜里它是和他一块掉进河里的,浸过水,铃铛响也响不清脆,好像被一块厚重的棉布埋住了似的。
他撅高屁股在那忙活,脚跟抵着臀尖,内裤中间微微凹陷,将他的后臀轮廓包裹得清晰滚圆。这个倒趴的姿势方便段争发觉他的右脚三趾长势畸形。三趾躲在二趾后边,就像小九平常一旦察觉危机,便急慌慌地躲进他背后一样,恨不得连头到脚都含羞带怯地缩起来,怎么也掰不回原位。
右脚猝不及防被抬起,小九擦拭手镯正专心,一时控制不住平衡,身体往旁边一倒,脑袋又撞向坚硬的白墙。墙上还画着一小颗黑黢黢的星星。小九当时笔也握不稳当,牵着段争要他帮自己来画,跪坐的姿势导致腿脚麻木,加上段争不肯用力,一根自来水笔怎么也塞进他手心,小九气得要叫,偏偏下半身指挥不动。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手段,他张嘴对准段争的胳膊就是一口。但没敢深咬,或者也根本是不舍得,他撕咬的牙齿转成舔舐的舌头,一下又一下,将牙印嘬成一小块深红的唇痕。
手臂舔不够,他又顺着肌肉的纹理线条沿去段争的手腕指节,双手将它捧着,嘴唇舌头齐齐努力,每一口都吞到那节颤悠悠的小舌头里去。直到段争烦不胜烦,将手从他嘴里抽走,连口水都揩在他裸露的锁骨湾里。那么小九,他嘴角淌落涎水,一脸担忧地见着段争起身套裤子。竟然一眼都没分给他。小九眼巴巴的,又自得其乐,跪坐在床中心玩起那支自来水笔,对准白白的那头,他像咬吸管那样用力一吸,即刻尖叫一声。段争回头,只见他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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