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楚和哪还敢说别的,巴不得现在就搂着人亲亲抱抱,一刻也不想浪费。
这个倒计时又危险又刺激,既像定时炸弹提醒他们注定要分离,又像末日余温叫他们更珍惜眼前。
出院时,魏予怀元气恢复了大半,烧也退了。
已经是暮色四合,回程正巧路过一家Crab,楚和拉着同样很饿的魏予怀一起进去。
餐厅是很典型的殖民时期建筑,门外摆着KUTTOROTTI(铁板烧饼)摊,里头是很干净舒适的卡座。楚和想着让魏予怀多尝些特色菜,点了Lamprais、罗望子树果干和PolSambol的配菜。颜色十分丰富,绿色和明黄放到一起,看着就很热带。
楚和想起自己还缺一张静物小品,于是咔嚓拍下一张,准备回去画。
魏予怀欣慰地问:“你现在拍素材倒是挺积极哈?”
楚和笑,“一直都挺积极的,只不过原来不敢动笔。怕谷老师看到又要说‘垃圾’罢了。”
“谷老师?哦,那个现实派大师?我见过新闻。”魏予怀绝口不提一年前的抄袭风波。
楚和本很介意这件事,但今天不知怎么,可能是蝉鸣太热闹或是暖风太熏吧,总之楚和突然很愿意倾诉:“新闻?你看到什么了?”
“说你参赛作品跟他那幅像。”
“你好委婉。”明明各家媒体都恨不得把“抄袭”俩字当标题。
魏予怀本来就不相信这件事,听到这,那种没来由的信任更强烈。他随手夹了一块鱼,问“这是咖喱酸鱼吗”,得到肯定后才放进嘴里,咕哝咕哝地嚼起来。
他吃东西还是爱咬叉子,把吸管嘬得全是牙印。
楚和问:“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你又没抄,哪来的为什么?”年轻人规矩地戴好胸巾,并让楚和也折好戴上,因为那件白T上已经沾上了咖喱。
楚和没理会,只是追问:“这么确定?”
“你不是那种人。”
“我们才认识两周不到。”楚和本以为旧事重提会激动或难堪,但因为魏予怀的一句话,他竟非常平静,甚至更想弄清楚信任从何而来。
“有的人认识了十多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结果怎样呢?”魏予怀耸耸肩,不锈钢叉子在牙关前咯哒敲着,“有的人一面没见,又怎样呢?”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楚和却听懂了。
“你的意思是,咱俩还挺幸运,成了后边那部分?”楚和一边问,一边要了杯红茶,“那如果我说,我是受害者,你信不信?”
“信。”魏予怀说得坚定极了,不像个萍水相逢的艳遇对象,倒像个执子之手、相伴至今的旧友。
“既然你看到新闻,那你对比那两幅画,什么感受?”
“我不懂你们怎么界定抄袭啊。就是乍一看感觉有的地方颜色挺像。”
“细看呢?”
“差别很大。”
“其实那幅画是我的毕设,”楚和叹口气,身体向后仰靠在椅背上,“我先把草图拿给谷老师看,才去完成接下来的创作。他没过多久就画出自己的作品,但我那时候也已经画好四分之三了,毕业在即,不可能再重画。
“当然,我们的画都有自己的想法,要说像,确实我们用色习惯差不多。毕竟他教了我那么久,风格多多少少会受他影响。”
魏予怀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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