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暮庭三十三岁生日那天下班回家，乐渝就红着脸过来，从包里掏出礼物送给他。
    是一张B超孕检单。
    怀孕8周的胎儿还未成形，但已经能看到小小的胎心和胎芽，是生命最初开始的模样。
    “喜欢吗？”乐渝仰头眨眨眼望着徐暮庭，有点开心地笑，“我们都要当爸爸啦。”
    徐暮庭也笑，俯身吻了吻乐渝的额头：“嗯，我很喜欢。”
    乐渝的孕期反应不太明显，除了暂停自己的水下摄影工作继续给徐暮云当助手之外，每天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偶尔跟徐暮庭撒个娇，一起出门约会。
    唯一不同的是乐渝感觉自己的记忆力好像变差了，大事不落，小事却没几件能记住的。约温景然看电影忘了买票，跟徐暮庭说要孕检结果记错了预约时间，更琐碎的甚至直接不记得有那么一回事。
    怀孕不易，鱼鱼叹气。
    于是搁置已久的手机备忘录又派上了大用场。
    徐暮庭没限制过乐渝用电子产品，只是总看他在那儿埋头戳戳点点，难免多注意些。
    真正发现备忘录的存在是因为乐渝有天照例去杨君竹房间听他传授孕期经验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杨君竹闲来无事，就靠着床头给他接着写刚没讲完的注意事项。
    徐暮庭下班回家不见两人，进房间来找。
    杨君竹脸上笑意未收，招招手让人到身边去，把手机上那篇标题为“先生”的备忘录给他看。
    脾气差(大多数时间还是挺好的)
    比较小气(但是我想要什么都买给我了)
    智商不太高有物种认知障碍(现在还是会偶尔用狗或者猪称呼我，哼)
    有爱心心情好的时候会逗宠物开心
    是个好主人(现在应该是老公？)
    性癖之一是被叫先生(所以结婚后偶尔做爱还是会叫)
    真的很机车(在一起之后不机车了，但是有点点爱吃醋!)
    很大(感觉有时在里面还会变更大!!)
    ……
    备忘录很长，看起来是从很早之前两人刚认识就开始记了，过后也只是划线修改，大概主人并不愿意删掉这些回忆。
    徐暮庭面无表情地看到最后，被杨君竹一句“小鱼还挺了解你”逗笑了，问哪里。
    “你小时候也这样。”杨君竹露出怀念的神色，“就是不喜欢表露出来，相处久了才能感觉到。小鱼在这方面很敏锐。”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很大’不是，你小时候……咳，应该也没有很大。”
    说完自己也笑了，床褥一抖一抖把趴在床边睡着的乐渝晃醒了，揉揉眼睛坐起来，问博士在笑什么。
    婚后本来要改口叫爸爸了，但博士这个称呼对乐渝而言有着很特别的意义，跟爸爸没什么两样，所以也没谁提过改口的事。
    杨君竹笑而不答，徐暮庭把恢复锁屏的手机放回乐渝手里，没说话，就像平常一样抱他去浴室泡水放松。
    五个月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来了，原本平坦的胸脯也变成了两个鼓胀的小包，乳环和细链早在第一次孕检后便拆了，但乳尖依然敏感易红，胀奶时稍一碰就会颤巍巍地喷出乳汁。
    “今天有没有不舒服？”徐暮庭例行公事，一边帮他洗头发一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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