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两年我一直都觉得自己身上存在着某种残缺,以前我总以为这种残缺感来源于我并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而现在我看着做笔录的柳坊,才明白原来这种残缺感都是因为柳坊。
柳坊是一个黑洞,没人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但是无论什么投射进去都毫无音讯。
我想从她身上得到母爱,得到关注,得到家庭,都是不可能的。
柳坊的声音甚至很冷静。
像湖面上一层很完整的冰面,平整的、坚固的、毫不留情的。
“他向我靠近,我当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手先是搭在我肩膀上,我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还在跟他很正常地说话。”
“还能记得当时在说什么吗?”
“他和二嫂吵架了,他想做一项生意,二嫂不支持,两个人吵了一架,他抱怨二嫂不懂事还总喜欢管事。”
“之后呢?”
“之后他的手往下滑,那是一个夏天,我只穿了一件吊带裙,黄色的碎花裙。手掌贴着我胳膊往下,我觉得不对劲,想躲开,被他按在门上强吻。我吓坏了,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为什么突然做这种事,他不停地说二嫂没有我漂亮,做爱的时候像木头,他喜欢我,想娶我当老婆。我不敢叫,怕被人发现,他就扯掉我的肩带,把裙子从上半身开始往下剥。”
“柳女士,你一直没有呼救过是吗?”
“我不敢。他是我哥哥,他一直是很好的人,性格温和,待人礼貌,我很害怕,当时的一切太突然也太反常了。”
“您继续说。”
“我求他,哭着求他,我说我们是亲兄妹,我是他妹妹,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这样。他还是掏出来,掀我的裙子,我跪下去求他,说可以用嘴帮他,但他把我拉起来,按着我的肩膀把我按在门上,从后面进来。”
周泊新伸手捂住我的眼睛,柳坊的背影被他就这么挡住。掌心的热度温暖,虚虚往眼前一盖,一片暖色的暗就蒙上来。
他的胳膊架着我肩膀,轻微的重量压着,我忽然觉得整个人往下一落,又快要腾空而起的灵魂再次回到身体里。我不太明显地往他怀里站了站,伸手去勾他垂在身旁那只手的手指。
柳袁一个小时内被带过来。
看见我和周泊新站在这里他脸上好像有些惊愕的表情,不太明白自己为何被带过来,又和我和周泊新有什么关系。他身上黑色的长外套不是新潮的款式,透着严谨的端庄,里面穿驼色的毛衣,白色衬衫的领子服帖地立起来,贴着他的脖子。任谁看起来柳袁都是一个相当得体的成功人士――柳家的老二,柳家老爷子最看重的一个儿子。
警察对柳袁很客气,麦城没有人不认识柳家人的,特别是警察。
柳袁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个一次性纸杯,里头的热水往上冒白色的气,那白气凝成粗粗一线,一晃一晃得升上去,像女人袅袅娜娜的身体。
“哎,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小礼是我的孩子,这么多年愧对他们母子了。我对当年的事情……哎,警察同志,我真是悔恨万分。没想到这件事还有一天会闹得这么大,真是羞于启齿,年轻不懂事,万不该对自己的妹妹动情,就算是两情相悦也不该做出那种事,我简直是!简直是禽兽不如!”
周泊新按着我肩膀。
但其实我没有太强烈的冲动,起码能压抑住,没想冲过去在警察局直接揍一顿柳袁。他会这么说我早就想到了,我是他的孩子,这点无法否认,他只会说当年的事情是柳坊自愿的,说他们是爱人。
“强奸?怎么会有那种事,警察同志,这可是百口莫辩了,谁会强奸自己的亲妹妹?就算是畜生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小坊她……她竟然那么说。我不知道,我对她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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