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足以影响整个天下大势的织田家的动向,虽是天下无不侧目,但这都是明面上发生的事,而在暗地里……
这日,天气晴朗,风和丽日,是个适合出海的好天气。
港口里,已经停泊好了一溜大船,这些船都不是簇新的样子,而是经历过风雨,才被遴选出来的适合扬帆远洋的大船,白帆飘扬,看起来气势十足。
如果对织田家熟悉的人,站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这里不少船只,都是远征过虾夷,征用船只的人可不会客气,什么好来什么。
“你说你非要来干嘛?”最大的旗舰边,不久之前刚“被病逝”的织田信长正精神十足的跳着脚骂人,“明明身体就不好,万一在路上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要送行在安土城参加了我的葬礼还不够吗?那可是我的葬礼!”
被她骂着的男子闻言想说什么,话还没说出来就是一阵呛咳,咳得撕心裂肺的样子,脸也憋得通红,看起来整个人都快不好了。
织田信长再多的话也只能憋回去了,她望了望天,没奈何上前两步拍了拍那人的背,“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也别咳了。”宠信了一辈子的臣子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继续宠下去了啊。
竹中半兵卫这才停下咳嗽,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已经有些皱纹,但双眼依旧明亮的脸,岁月造就了他的风华,哪怕看上去身体已经衰败,也无损其风采,“殿下要远行,我又怎么能不来送行。”如果不是身体实在不好,他大概,也是要跟着织田信长走的。但他知道,现在他就算跟去了,也只是拖累,辅佐了他家主君一辈子,不说有多神机妙算,贡献也是不少,他不想到了最后,反而成为他家主君的拖累。
“知道了知道了。”织田信长挥挥手,“送了就赶紧回去休息吧,多活两年,说不定还能看到我派人回来送东西呢。”这家伙真是的,年轻的时候还好,临到老了反而固执得很,麻烦!竹中半兵卫笑了,就如同和织田信长的初见一般的笑容,“好,我等着殿下。”他一定,会等到最后一天的。
织田信长点点头,“那我走了,”她也笑了笑,“这次就是后会无期了,”顿了顿,“你还记得那个问题吗?”很久很久之前,她家军师一直想要知道的一个答案。
竹中半兵卫朝织田信长行了一礼,“不用了,我早已经知道了答案。”就在他家主公大人一定要让江公主,不对,应该是现任主公大人担任少主的时候,他就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因由。日本第一的军师大人,并非浪得虚名。
织田信长半分惊讶没有,她拍了拍竹中半兵卫的肩膀,“这么多年来,辛苦你了。”辛苦你辅佐我,也辛苦你在知道我的秘密后,没有露出分毫。
竹中半兵卫的笑容温润,“非是为殿下,为苍生。”这是初见时,织田信长对他说过的话,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织田信长笑了,“那就请继续为了苍生,好好的活下去吧。”她说着,毫不犹豫的转身,挥手,“我走了,后会无期。”
竹中半兵卫看着织田信长潇洒的背影,深深的弯下腰去,然后在抬起头来的瞬间,露出带着几分顽皮的笑容,像极了自家那个主上的,“殿下难道以为,其他人也会像我这样好说话吗?”您说走就走,也要看别人放不放啊。
当然,竹中半兵卫说话声音很小,织田信长并没有听到,她正招呼着森兰丸登船,“阿兰,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舍得吗?”
森兰丸已经从少年长成了青年,姿容不减,反是更加风华绝代,在安土城的时候,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甚至连天皇都盛赞过他的容貌犹如光源氏在世。
现在听到织田信长问话,温雅的青年微微一笑,话音是种异常平淡的理所当然,“殿下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殿下生,他随着殿下生,殿下死,他就在黄泉路上为殿下开路,不离不弃,如影相随,就是这么简单。
“行吧,”织田信长失笑,“反正你就算说舍不得,我也不打算让你走。”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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