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年,裴山再次来到这个可怖的地方。
或者说,这里的摆设比三年前更}人些。逼仄的空间密不透风,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连通着隔壁牢房。天花板上悬着铁索,还在晃晃悠悠滴着血,但囚犯已没了人影。角落里放着几根血痕未干的倒刺鞭,还有一卷用掉大半的木签。
灯刺眼极了,悬在审讯位的正上方。
裴山双手被束在椅子背后,粗糙的麻绳磨得手腕青紫。他不敢动,只能听到角落里渗水的声音,还有不远处蟑螂爬行留下细细簌簌的动静。
“吱呀――”生锈的铁门被推开。
裴山这才忍着强光,睁开眼。来人的警服上沾了些许血块,看起来像刚结束一场血刑。
“怀璋先生,又见面了。”裘正阴恻地笑,烟斗在嘴里嚼过几遍,又缓缓放下来,递到裴山脸边,“抽不抽烟?”
裴山嫌恶地皱起眉,把头偏到另一边。
裘正也没恼,只是翻身坐在裴山身前的桌子上,笑道:“裴先生,我看你挺讨厌被男人碰嘛。”
“魑魅魍魉,算不得人。”裴山靠着椅背,重新抬起眼,望回这位局长。
木椅上有一股发霉的味道,湿漉漉的,也不知上一个主人在这里经历过什么。
“嘴还是挺倔。”裘正露出被烟草熏得有些黄渍的牙齿,凑得离裴山更近,“我瞧瞧裴先生好像一点都不害怕啊?是不是还以为能有人来救你呢?”
“开门见山吧,裘局长。”裴山淡淡地说。
“成,怀璋先生爽快人。”裘正这才从狱卒那拿来几张纸,拍在桌上。
尘土被震得扬起,在强光下四散。裴山定睛一看,发现裘正的食指落在一个女孩的通缉令上。
“认识吗?”
裴山分明看到通缉令上写着“通敌”“服妖”之类的字眼,立刻屏住了呼吸,虽紧张非常,面上却得强作镇定,“认识。陈伯杭,是我的学生。”
“没错。那裴先生知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毕业后去了哪里?”
“她一直想做战地记者。毕业后,跟着公派队伍一起去了战区。”
“嗯,不止。除了做记者,她还是服妖。”裘正动了动脸颊,似笑又非笑,挑着眉说,“裴先生,你听过这个名头吧?”
裴山咽了下口水,双手在背后握在一起,好让自己不要抖得太厉害,“略有耳闻。”
“那,到底耳闻了多少呢?”
“伯杭上课时常常会看一些小册子,封面上画着奇装异服的人。但……我没注意过内容,只叫她别看无关读物。”
“你们关系很好?”
“学生们跟我的关系都还可以。尤其是迁校以后,学校里都是一起搭伙吃饭的。”
裘正又从口袋里,摸出个物证袋,上头清清楚楚写着:一七式毛瑟手枪,编号D-018。
裴山倒吸一口气,心脏狂跳不止,眼皮也不听使唤地抖动。他试图用清嗓子的动作缓解紧张感,但裘正越来越近,极具压迫性地大声质问:“这把枪,你熟悉吗?”
裴山飞速思考着。他凭那份陈伯杭的通缉令,猜出了些前因后果。
只不过,他以为,服妖的指控,只针对陈伯杭;裴山是她的老师,毕业前与她接触甚密。因此,他以为唐立言是被自己连累才进了监狱。
于是,裴山一心想着把唐立言从这误会里摘出去――那必然得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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