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六点起床,江觅头疼得厉害。
昨晚她几乎没怎么睡,无端想起了和程青然的最后一次见面。
那天是程青然十八岁生日。
她生在三月下旬,年少热烈的脸和那个季节的太阳一样灿烂。
她的笑,大概是江觅高中三年看过最多的东西。
可那天晚上,她只看到程青然红着眼,委屈地问她,“我哪里做得不对,惹你生气了吗?”
江觅想不起来自己当时的反应,只记得程青然很轻地叫了她一声,“觅觅。”
她把一路抱过来的蛋糕塞进她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发出声音,“你说过了十八岁,我们就能一辈子在一起,我等这天等了两年多,现在,为什么要说分手?”
她问她,“能不能不分手?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我……”后面的话江觅听不清,程青然低着头,月影遮住了她的脸,也挡住了她的自言自语。
江觅还记得,程青然问完那句话,背身胡乱抹了把眼睛,再转回来,笑容灿烂得一如往常,“没关系,你今天答不出来,我明天再来问你。”
她说完就跑,黯淡星光追不上那道仓皇的背影。
那之后,程青然没有找到第二次机会问出那句‘能不能不分手’。
因为江觅没再去过学校,没参加高考。
她突然消失在了程青然的世界里。
一别十年,江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那天的情景。
回忆似乎比往事更加真实,她头一次意识到那天的程青然比以往反常。
‘正常’的程青然该缠着她,不管她情不情愿都一定会要个答案。
而且,一定是她心里想要的答案,别的一律不接受。
那天的程青然太‘好说话’了……
自己没听清的那半句话,又会是什么?
江觅越想越头疼,曲腿抱着被子,将脸埋进去,企图用强烈的窒息感来缓解这种难熬的疼。
隔壁床,乔绿竹麻溜地换好衣服,一扭头见江觅这样,还以为她又睡了。
她快步走过去,赤脚踢了下江觅,“6:10出早操,你快点呀。”
江觅正心烦,被乔绿竹这么一招惹,没绷住发了火,烦躁地抬起头说:“知道了!”
乔绿竹被凶得一脸懵逼。
发火的‘女神’就太不女神了吧?难到‘女神’也有起床气?乔绿竹心想。
然后,她对江觅的讨厌又多了一层――脾气差,镜头前的好性子都是装的。
江觅收拾好下去的时候,程青然已经在等,手上缠了个哨子,垂着眼,看不出喜怒。
江觅个子高,自觉站到女生的队尾降低存在感。
不想,跑步的时候,方向一变,她成了排头,和带队的程青然并排……
早操半个小时,20分钟跑步,10分钟活动身体。
江觅平时有健身,跑步对她来说小菜一碟,但和北一飞这些常年坚持体能训练的人比起来还是会很吃力,尤其,她昨晚没吃多少,今早连口水都没喝,再加上贫血的‘加持’,活活给弄成了一只体弱的‘病猫’。
跑到第4圈,江觅的节奏乱了,胸口火辣辣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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