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挽枫从未如此郑重仔细地碰过燕星何的头发。那头银丝浮在温热的水面上,带了皂荚的香气,濡湿后从他指缝间坠落,好似他几乎不曾见过的漫天星河中的那一条蜿蜒的白绸。
燕星何倚在浴桶边沿,眯了眯被热气浸得看起来泪汪汪似的眼睛,淡金的眸色像是半人高的草堆里趴卧的猫。
他没什么一大清早起来还要沐浴的金贵毛病,不过本就没换衣裳,胥挽枫也想帮他洗浴,燕星何也就懒得管,左右昨晚被这人折腾出来的腿根处泛红的皮肤也还在隐隐发疼。
一对燕子立在浴桶边上,小小的眼睛眨巴着看着浴桶中的热水,似乎在跃跃欲试。燕星何便抬起手,两个小家伙落在他的手心,欢快地在那一层手心的热水中让每一根羽毛都吸得沉甸甸的,又炸开抖落了水液,蓬松的毛让他们像是两团硕大的毛球。
“你还真是喜欢他们啊。”
燕星何看了一眼酸溜溜的胥挽枫,起身将两只小毛球搁在稍远的桌面上,突然转过身来。
即便胥挽枫在跳动的烛火前见过燕星何惨白的皮肤,覆在精瘦有力的血肉上,随着轻浅的呼吸起伏,也从未见过在暖黄的从窗口钻进来的阳光下的他。
褪去暧昧迷蒙的遮掩,就连胥挽枫猛地绷紧的嘴角都显眼了许多,毕竟无论如何,爱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白晃晃的皮肉和心口裂纹似的黑色纹路实在是很难让他心中毫无起意。
“你跟几只鸟呷醋?”燕星何无可奈何地看着他,这个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的男人一下子在他眼里落成了一个半大的孩童,“这阵子你都和我做了几回了?我第一个吻、第一次做都是和你,我真不明白为何你还要跟几只鸟呷醋。”
胥挽枫沉默地将湿漉漉的燕星何抱在怀里,也不管自己被沾湿了的衣料,撒娇似地埋在他脖颈里呜呜咽咽。
燕星何和他自己不都是半斤八两。胥挽枫腹诽道。约莫是与爱人日夜相处得正火热的男人都是这样,恨不得对方无时无刻不和自己黏在一起,揣在兜里,想要了就摸一摸亲一亲,最看不得对方同自己之外的人有一丁点儿类似于亲密的行为,甚至是触碰一下都不行。
燕星何看着那些辟邪坞来给他递交报告,哪次不是看得人背后发凉。只不过他自己大抵是真的不知道罢了。
怀里的人叫他覆在腰上的手揉搓得喘得几乎要哭出来,胥挽枫听着耳畔燕星何拼命想堵回去的轻喘声,眉头皱得越发紧了,手上也一时没收住力,揉得人腰上又多了几道红痕。
燕星何满脸涨红地去推他:“别、别闹了……一大清早的……!”
“燕子,别动。”
他被胥挽枫这一声沙哑低沉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咬着唇攥紧了他背上的衣物,黏黏糊糊地往人身上贴。
半路闹了这一出,燕星何没精神反倒又给累回床上去了。胥挽枫便将今日需要看完的报告放在床头的小案上,坐在了床头,右手被燕星何抱在了怀里,摸着他的手指蹭得心头一阵痒。
到了午后,二人用过午饭,前院传来消息,说是钴林盟来了人。燕星何一听,当即转了出去,过了一阵,又有人来叫胥挽枫了。
胥挽枫给几天下来的报告折腾得够呛,伸了个懒腰踱步晃到了前院。
燕星何在池子边与一坐在美人靠上的人谈话,屋里似乎乱糟糟了一片。胥挽枫抬手挡了挡阳光,看清与燕星何谈话的是何人时吓得炸了一圈毛。
他急匆匆地将燕星何拦到身后,压着火气道:“不知总理司司主到辟邪坞有何贵干。”
宣尽欢轻笑一声,舔了舔唇道:“你也不必这样吧,一星怎么说也是我们钴林盟的人,我好歹是个副盟主,同他说说话怎么了?”
“一星又是谁?我劝你们这群人少来见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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