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尽欢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他不由自主地碰了碰左脸上的戴了几年的半只面具。
很久的从前,他是隔了几个月就会换一只面具的。有人会想到他戴着舒不舒服,面具有没有什么发锈之处。只是当人离开他后,他也没心情去对人留给他的身外之物上心了,一来不愿意去想,二来也不想换。只是没想到竟然已经隔了这么久了。
工匠见他反应不对,赶紧告辞了,下属们也赶紧跟着工匠一道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
宣尽欢看着那面具,半晌,终是伸手把面具换上了。
大小合适,戴着很舒服,耳朵也不会难受发红。
他的眼眶突然就湿润了,鼻子也是一阵酸。他把那木匣抱进怀里,侧躺在了一边。
地上垫了软垫,他便陷在那软垫里窝成了一只,暗自啜泣。
-
第二年的春季,宣尽欢已成了明翰最受人敬重的乐师。
池纷纷也过了十八。
池束失踪了也有六年了。
池家上下虽然都因池纷纷即将成亲、下任家主还未归来而风声鹤唳,却仍是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池纷纷的婚礼。
宣尽欢原想着若是知道那人还活着也就罢了,现在却得寸进尺地想让他站在自己面前。他想不通。
像是一只窝在他怀里的小狗,伸出湿漉漉的小舌头舔着自己的手心。
他只能觉得自己或许是太想掐死他了。
“宣尽欢,你还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宣尽欢偏过头睨了一眼站在房门口的池纷纷。
“你不会还在等那小子回来吧?”
宣尽欢扒在窗槛上的手指收紧了一下。
“哼,姐姐要嫁人了也不回来看眼,怕是要将家主之位拱手让出了吧?”她小时候只顾着看人,就那样随意应下了这桩婚事,大了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要一辈子当人下人了。
“……成婚之前,夫妻不得见面。”宣尽欢淡淡说道。
现在天色已晚,池纷纷的确不该出现在这里。
“纷纷,回去。”池茑站在屋外,喊道。
池纷纷撇了撇嘴,快步离开了。
宣尽欢松了口气,向窗外探出身子,正准备将窗子关了。
这时,一只手突然扒住了那窗面。
宣尽欢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吓得屏住了呼吸。这院子素来人少,是来谋财的?还是来害命的?
“盟主。”身后的池茑突然出声道。宣尽欢僵了一下,回过头去。
“您说……什么?”
窗外那人冷笑道:“姑姑,您不必多礼,无论在外怎样,在池家您还是我长辈。”
那人的手覆在了他手背上。指尖微凉,估摸着是因为外头下着小雨。
宣尽欢猛地回过头去,迎面便是一张几乎跟他贴上的俊美的脸。
虽然已经变了不少,但宣尽欢还是能轻易认出来――这就是池束。
他已经蹲在了窗槛上,一手抓着他的手,一手撑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一如当年的师父。雨点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原先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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