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
江蕴星跑到明珠翠苑来的那天正好是周五,之后两天是周末,江鹤一没什么事,因此宅在家没出门。
周一上午江鹤一有早课,刚到校不久手机就震个不停,显示在屏幕上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第一节课结束后,江鹤一到清净的天台接了电话。
听筒即刻传来江蕴星的声线。他好像又哭了,全然忘了江鹤一要上学这件事似的,很慌张地问江鹤一去哪里了,是不是丢下自己不想管了,又前言不搭后语地道歉,说自己害怕。
天台上阳光充足,毫不吝啬地照射在江鹤一身上。热烈刺眼的光线透过肌肤,能灼伤人似的,令他连神经都隐隐作痛。
“江蕴星,”江鹤一寻到一处遮蔽的地方,一面走过去,一面告诉江蕴星,“我出来上课。”
“……哦,哦。”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江蕴星才理解了他的话一样应道。
“没有不要我。”江蕴星自我说服一般,喃喃道,“哥哥没有丢下我……”
六月早晨的风有些大,却不凉爽。温热的空气从江鹤一身旁掠过,呼呼作响地盖过说话声,将江蕴星的细语撞碎,碾成一种似真似假的幻象。
几日时光亦随风逝去。那天过后,江蕴星不会再在江鹤一上学时拼命给他打电话。因为江鹤一起床时,无论早晚,他都仿佛能立刻感应到一般,很快就睁眼醒来。
然后他会询问江鹤一的行程,出门时长,以及回家的具体时间。
在江鹤一出门时,很安静地待在玄关目送他离开。
偶有江鹤一未准时回家时,江蕴星才会忍不住地给他打电话,试探着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江蕴星问得过于详细,又常常表露出太强烈的不安,因为江鹤一算不上有耐心的人,期间他考虑过避免这些麻烦的办法,有天上课就干脆带上了江蕴星。
这对以往的江蕴星而言,简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可那天的表现却很失常。
江鹤一如常坐在后排,江蕴星坐在他身边时神色躲闪,姿态拘谨,全然不似以前。
课间有同学过来找江鹤一闲聊,对方很友好地跟江蕴星打招呼,或是向江鹤一打听他,江蕴星始终只是无措地往江鹤一身后藏,话都不愿意跟人说一句。
那天之后,他就没再提过要江鹤一出门时带上自己的要求。好像只需得到江鹤一出门、归家的具体时间,就足以支撑他耐心等候。
而踏出这扇门,对他而言反而成了更加艰难的事情。
自月初来到江鹤一的住处,江蕴星的食欲就没改善过,每餐都吃得极少。
有时候江鹤一怀疑,倘若不是自己坐在对面监督,江蕴星或许可以什么都不吃。
他刚来的时候已经很瘦,这段时间即使江鹤一每日都亲自下厨,江蕴星也吃不下多少东西。
而这些天无论江鹤一下厨多少次,江蕴星都会露出很期待或是很好奇的神色来。
前年他擅自到R国找江鹤一的时候,连续五天时间,江鹤一都放任他吃根本吃不惯的泡面填肚子,自己则吃江蕴星不喜欢的西餐。
除此之外,以前江鹤一也几乎不曾在江蕴星面前下厨过。因此江蕴星不知道他擅长做饭,并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江蕴星也不计较他当时态度的刻意和恶劣,即使问清楚江鹤一学会做饭的确切年份是在住进江宅之前,也没有半句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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