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呼吸渐渐变沉,胸膛贴着他的背心平缓起伏,连真丝都被烘热了。
宋琏之扯下一点被子,小心翼翼地翻了身,试图换成平躺的姿势。
后背即将着陆的瞬间,扣在腰上的手忽然收紧了力道,宋琏之全无防备,猛地一下就被人实打实地抱进怀里,脸对着脸。
他屏住呼吸,下意识闭紧了眼睛,静止片刻后,又悄悄地抬起眸子。
骆阑笙果真是睡着了,眼皮坠地,拖着一尾长而密的睫,末端还带着点翘。
冷厉的眼刀被收于鞘中,不会再直勾勾地盯着他瞧,总算没了那股随时要将他吞吃入腹的莽劲。
宋琏之悄悄松了口气。
夜阑人静,他百无聊赖地端详起男人的面相,用目光去描摹硬朗的五官线条。
在记忆中,骆阑笙刚接近他的那会,可是狡猾地披了张温和无害的人面皮。
举手投足都风度翩翩,张弛有度,讲话也不像现在这么硬邦邦的,很软和,让交谈的人觉得自在又放松。
加上生意上的长期捧场,宋琏之再铁石心肠也被对方磨出了一两分好感。
但他最不缺温柔示好的人。甜言蜜语,他听得多,信得少之又少。交往渐久,骆阑笙便泯然成为平平无奇的追求者之一。
于是在他错过的某个时刻里,男人忽然就撕破了伪装,抑或是戴上了崭新的面具。
他记得清楚,相识后的第一个情人节,骆阑笙来工作室找他取画。
他从画室往外走,正巧遇上男人抱着一大捧花束款款而来。
鲜艳的,朝气的,一大束蓝色矢车菊。
“情人节快乐。”
骆阑笙温和地弯着嘴角,把花递给他。
在看清花的那刻,宋琏之像被人打回了原形,立马下意识地后撤一步,四肢僵硬,张口结舌,怔怔地盯着男人怀里惹眼的东西。
他在情人节和同性质的节日里,收到过各式各样的玫瑰,最另类也不过是别出心裁的干花礼盒,却是第一次收到这种不合时宜又败人雅兴的花。
一下子就勾起了他极为不快的回忆。
“骆阑笙”,宋琏之没有伸手接,皱着眉头看向男人。
“你不知道这是我最讨厌的花吗?”
宋琏之想,他当然不知道,除了自己以外,没人知道这种花对他来说有着多么糟糕的意义。
骆阑笙显然没有料到这种情况,他抱着花,僵硬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
他垂着眸,轻柔地拨了一下花瓣,随后抬眼与自己对视,执着地又问了一遍,
“你不喜欢了吗?”
语气带着一点落寞,就好像笃定他一定喜欢,或者曾经喜欢一样。
宋琏之被人踩了痛脚,心里升上一股难以消减的烦闷。
那段痛苦的往事早就被他封印,可面前的人却误打误撞地揭了他的疤,偏生要往枪口上撞。
“嗯,不喜欢。”
宋琏之答得干脆,目光坚定。
可话音落下,他分明看见了男人眼中转瞬即逝的哀伤,像老房子被人狠踢了一脚,屋檐的霜簌簌落下,厚重地盖灭了篝火。
“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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