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外遇从曝光到离婚,只是转眼间的事。
婚外情的母亲,感情早已降至冰点,父亲也只是面容哀伤,对母亲的不贞却连一句责骂都没有。应该是这样吧,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没有两人争吵的画面。整件事就只是淡然的、无碍的,一步接着一步进行下去,看着母亲和我的东西渐渐从家里搬离消失……孩提时的我心想着──
啊啊,所谓家人,原来也不过如此。
漫画或电视上,总是把家人或情侣之间的维系──也就是爱,描述得像是多么神圣不可侵犯。然而实际上,这样的维系只是毫无保障可言的东西。我跟姐姐却被这东西不断折腾,最后甚至必须被拆散,真是给人添麻烦。
「没事的,以后一定还见得到面。」
最后的那一晚,姐姐在被窝里抱着我这么说。至于我……──当时是怎么回答她的?
「……啊。」
我从遥远往昔的梦里醒来,望着早已看惯的天花板,景象却因泪水而模糊。我想起来了。我……就被姐姐抱在胸前哭泣。
姐姐直到我哭累睡着前,一直一直抱着我,轻抚我的脑袋。我不记得自己有看到姐姐哭,然而根据哥哥对离婚后的姐姐的描述,她当时肯定也忍了满腹委屈吧。她对于自己不小心发现造成离婚的原因,肯定一直都后悔在心。但是在我面前,她还是希望能扮演好姐姐的角色。尽管平常靠不太住,动不动就落泪并向我求助……但还是努力在最后一天能像个姐姐。
我……喜欢姐姐,喜欢晴香。和我拥有相同血肉的双胞胎姐姐。天真无邪又温柔的她,虽然形貌与我相同,却拥有许多我所没有的。我羡慕她、爱她、景仰她。若姐姐有什么万一,我甚至愿意付出一切能够付出的来拯救她。但──
「……」
我想着睡在隔间另一头的哥哥。
此刻,我即将重创这心爱的姐姐。要是姐姐晓得我做的一切,她的悲伤肯定会高于我的想像吧。
但,对此我并不感到愧疚,完全不会。我从来不晓得,名为爱情的感情,竟然是这样令人无法让步。
关于这样的感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割舍。所以……姐姐啊。要是姐姐也不愿退让,就请妳展现出对他的爱吧。若姐姐拿出真心来,这件事就再无一点我能介入的余地。关于这点,景仰妳的我比谁都更清楚。
到了这个地步,我才能够衷心祝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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