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朱佑樘从花满楼进来开始,目光大多数都停留在他的身上。
他不得不承认,即使他在嫉妒花满楼,但是在那天的月色下,花满楼穿着一身月白的衣袍,气质温润,皎如月光。
就像方煜之前和他说的那样,他培养了自己的心腹。然后,他知道了,方煜喜欢的人是花满楼,两个人甚至在平南王府亲热的时候差点被人看到。
虽然他知道那是方煜一时之计,但他们能做到那个程度,关系也绝非一般。
之后他去调查了花满楼。富甲一方的江南花家七子,自幼眼盲,为人谦逊有礼,能文会武,并不是一般人家的纨绔子弟。户部的花满亭和兵部的花满轩都是他的哥哥,而方煜在来京城前一直借住在花家。
他还知道了,方煜甚至都不叫方煜,而是叫方羽,只是为了遮掩他和花家的关系。
朱佑樘觉得,自己或许最开始就输了,如果他们能认识的更早一些呢?
想到这儿,他又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早了又如何,谁会在意一个在冷宫里蓬头垢面连胎发都不敢剪,苟活于世的皇子?
如果他不是皇帝,会不会有另一种结果?
他不敢想,也不去想,皇帝这个身份,是他仅剩的,唯一不能放弃的。
方煜走后,他什么都没有了,除了这个皇位。
方家的接班人来得很快,是个叫方瑶的年轻人,比他还要小两岁,正是少年得意,意气风发的时候。
他只单独接见过方瑶一次,方瑶长得和方煜有五六分相像,但气质和他迥然不同,为人爽朗也心直口快,和方煜细腻的心思也完全不一样。
不过却有些很有意思的事情,他曾经问过方瑶知不知道方煜,方瑶的脸色当场就变得很难看。
“堂兄在家中从小就帮着先生看下面的孩子们的功课,比先生本人看的都严。我们虽然平时都很喜欢他,其实心里还是怕他的。”方瑶是这么说的。
他笑了笑,想起了他年幼时跟在方煜后面在皇宫四处念书的时光,却是他在宫中最快乐的时光。
二十岁的时候,大臣们开始催他立后了,他没有反对,任凭他们向上递着各家适婚年龄的女子的画像。他还很是仔细的挑选了一番,最后选择了家世清白简单的张氏。
张氏比他小一岁,性子也活泼可爱,他接触下来也并不讨厌,于是他很快就与张氏完婚,并且告诉大臣们,因为年幼见多了后妃相争,所以只娶张氏一人,再不纳妃。
二十一岁那年,他有了他的第一个儿子,他看着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有喜悦,有担忧,有如释重负。
之后,他每天都在认真的处理朝政,重开了午朝,甚至在早朝和午朝之间,也在文华殿议政。他能够听大臣们所有的进谏,好听也好,难听也罢,他都会认真去考虑。
他知道百姓过得辛苦,所以他从自己开始做起,节俭开支,不大兴土木,还去减轻地方的赋税;他知道黄河泛滥,就让人去修水利,除水患;他三次出兵哈密,并将其收复……
他觉得,至少凭这些,他也算是大臣们口中贤明的君主。
这几年来,唯独有那么一件事情,美中不足。
多年的政事渐渐磨垮了他本就不算健康的身体,不说剑术,连之前方煜交给他的强身健体的功夫他都很少去做。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要撑不住了,晚上睡不好,白天也不甚清醒。
突然有个叫李广的太监自荐到他面前,说是会些符法术和祈祷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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