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延柏怔怔的看了他半晌,嘴唇轻轻颤着,面前的贤王笑的儒雅,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娄相,请吧。”
旁侧宫人引路,大殿门开了半扇,殿内昏黑,只有远处的烛火微微亮着。
娄丞相捏着拳头,在门口驻足许久,撩袍踏了进去。
贤王看着娄延柏消失在殿门口的背影,轻轻勾起了唇角。他转过头,看着场中间的文武大臣,平静地理了理衣袖,甚至用袖口擦拭过眼角,眉眼藏着难以抑制的伤痛。
“贤王殿下,此事事发突然,还请您莫要过度悲伤,以大局为重啊。”
一言官拱手上前,满目悲戚,言语恳切,末了重重叹了一声。
“许大人此言差矣,如今陛下生死未卜,大人就想另择明君,莫不是早就知晓了内情?”
“施大人何出此言,方才陛下贴身侍卫所言施大人是没听到吗,还是说大人对我、或是对贤王殿下心有怨念,以至于当着众大臣的面出言诋毁?”
“你!”
“许大人不愧是御史台的梁柱,说起话来真是头头是道,字字珠玑。”
胡秉一身深红色尚书官袍,面上带着淡笑,将话头接了过来。
言官许望回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轻笑道:“原来是胡尚书,不知许某此言可有差错?”
胡秉连忙摇头,“许大人所言自是在理,只不过还要等娄相出来,再做定夺才是。”
许望轻哼一声,两手揣在袖口,一并对向紧闭的殿门。
正午的阳光照在广场上,也照在文武大臣胸口的猛兽飞禽的补子上,蒸腾的热意席卷着每个人的脸颊,汗水恣意流进衣领,那样子比树上的蝉声还要急躁一分。
正在人们头晕目眩之时,日华殿的殿门缓缓被拉了开,娄丞相从黑暗中跨了出来,脚步轻浮,面如死灰。
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刀山火海之上。
众大臣纷纷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着,“娄相,怎么回事?”
“娄相?”
“娄相你说句话啊。”
娄延柏阴沉着面色,因着年岁而有些耷拉的眼皮轻颤着,整个眼白都染了几乎血的颜色。
众大臣看了半晌,忽得明白了什么,皆是倒吸了口凉气。
“娄相……”
“难道……”
贤王坐在轮椅上,微微垂着头,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漫不经心的理着衣袖。
“这不可能!陛下方才还好端端的!怎的一转眼,就驾崩了呢!”
邹兆实在没忍住,怒吼出声,紧接着他推开面前的大臣,快步走到了贤王面前:
“还有你,你不是一直瘫痪在床不能言语吗,怎么就进出大殿的功夫,口齿就变得如此利索,难不成你早有预谋?”
贤王面不改色,微微抬眸,直视着邹兆,“邹将军,说话可不能乱说。”
而一旁的裘心池冷声开口:
“贤王殿下被陛下临时叫进日华殿内,陛下弥留之际,嘱托贤王殿下绝不可荒康盛百年基业,不可废朝纲,不可乱朝堂,是贤王殿下感念兄弟之情,激动之余冲破了周身堵塞的静脉,这才口能言,手能动。”
裘心池看了眼默不作声的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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