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更的烦恼。
一名侍女款款而来,双手将茶奉上。
接过茶的年轻公子点头道:“谢谢你,蜜蝶。”
侍女微低头垂目:“禀告公子,奴婢并非蜜蝶,而是雨蝶。”
年轻公子微微一愣,转头看向很随意坐在屋檐下的友人:“晴明,蜜蝶呢?”
尚且年轻的安倍晴明相当恣意又随心所欲,他随手用折扇指了指园中的那棵树下。
“蜜蝶在那里呢。”
公子站起身走过去,凑近一看,那是一只已经脱落了翅膀的蝴蝶的尸体。
看着这场景,大颗大颗的泪珠就这样掉下来。
晴明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哭呢,博雅?你一早知道它是用蝴蝶所幻化的式神,小虫的寿命有限,在它的躯体消失之时,它的灵魂也得到了自由,这本是开心之事。而且那只是它的躯壳,对精灵来说就像蚕蛹一样,褪去之后可以丢弃之物而已。”
博雅狼狈的用袖子擦去眼泪:“就算知道是这样,还是觉得很可惜。就算把死亡说的再有诗意,死去了,还是会觉得很寂寞。”
晴明:“寂寞啊……是你觉得寂寞吗?”
博雅理直气壮怒道:“对,我觉得寂寞,怎么了,不行吗?”
晴明轻笑:“不,只是觉得,果然是博雅会给的答案。哪怕生与死的界限再模糊,对我来说失去了意义,还有你会告诉我,这样会觉得寂寞。认识你真是极为幸运的一件事,我一直这样觉得。”
没有谁是天生的伟人,安倍晴明觉得自己不是。
相反,他甚至觉得自己很危险。拥有过于强大力量的阴阳师,对于生与死,乃至世间常理都失去了执着与谨慎,若就此这样下去,他失去的恐怕不止是力量方面的界限。
幸好,并没有。
对安倍晴明来说,这个世界过于的疼爱他,让他能有一个作为参照物来纠正自我的同类麻仓叶王,又让他拥有一个总能提醒他何为重要之物的友人源博雅。每当他遗忘了人类的界限踩上它之时,他的朋友总会提醒他。
“那就为它做一个墓吧。”晴明道,“以前我并不懂为何被舍去的躯壳,要小心翼翼装在盒子里埋葬下去。现在看着你,我明白了这样做的道理。墓是为了生者,而不是为了死者而做的。若有一个小小的蜜蝶的坟墓,那是否你就不再寂寞了呢?”
源博雅有些尴尬:“那样好像也有点奇怪,想象一下晴明每一个式神,所有的蜜蜂蝴蝶都做坟墓,晴明的院子不就不能看了吗?”
晴明:“噗……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的也是啊。”
源博雅蹲下来,用手帕将蝴蝶的残骸包好,挖了一个小坑将它埋下去。
“这样就好了,就当它在这里好好的休息。期待它来世能过得开心,活得千(长)寿。若是到时还能有缘再见就好了。”
那被掩埋的蝴蝶的尸体之处,有点点荧光轻飘飘上浮,绕着博雅的指尖转了一圈,才飘飘然飞向空中,消失不见。
博雅瞪大眼:“你看到了吗,晴明,刚才是磷火吗?这么小的虫,也会有磷火?好可爱!”
安倍晴明沉默片刻,抬手按住自己的脸,长叹一口气。
“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才会让人如此烦恼。罢了罢了,这也是你的优点就是。”
源博雅不明所以:“哎?”
晴明长叹:“不要轻易跟非人之物许下约定,我说过多少次,你为什么总是记不住。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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