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大堂内原本肃杀的氛围又加重了一分,刺激的年掌柜眼眸都锐利了几分,不带惯有的商贾圆滑之气,反而恨不得抄起算盘充当武器,拿自己结实魁梧的身躯护卫在叔侄两跟前。正所谓主辱臣死,哪怕他已经被放良了十来年了,但他打心眼里还是对主家死心塌地的。说句脸大的话,少东家叔侄两他老年看着长大的,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家主子不学无术,是个纨绔,反而坦坦荡荡真情的很。
可惜,少东家和他叔叔不给他英勇护主的机会!
“来啊!两位大人,要跪一起跪,我贾赦又不是什么读书人,不讲究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音调陡然飙高,贾赦板着脸,还努力绷紧了一下自己漂亮的下巴,使自己看得更得更凶狠一些―毕竟刚才一想宫斗话本,有些分神,态度很柔和呢!
“谁敢让我不好过,我登闻鼓还是会敲的!”贾赦趾高气扬道。
听到登闻鼓三个字,周尚睿和汪斌的视线齐齐看向了贾珍。这句话还真不算威胁,贾珍刚敲过登闻鼓!只不过据传敲了两下,就被侍卫绑了而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倒是沈鲰光依旧看着贾赦,眨了眨漆黑的眼眸,眼底带着一分笑意。虽十年未见,赦儿依旧一如往常,连威胁都软绵绵的,恍若炸毛的小奶猫。
与此同时,贾珍恍若寻到了定海神针,毫不犹豫应了一句:“没错,叔,我们就该去干清宫理论理论,这帮狗仗人势的!”
说完,贾珍又送去浓浓的一个挑衅眼神:“虽然我是纨绔,但狗仗人势怎么用我还是知晓的。可那又如何呢?狗驸马。”
最后三个字,贾珍用方言说着,又成功的把周尚睿气个半死。
周尚睿捂着起起伏伏的胸膛,眼眸扫了眼自己左侧的沈觯咬着牙隐忍着怒火,开口道:“你折辱沈兄在前,我让你陪个罪认个错,有错?这事哪怕说到干清宫,错的也在你!”
他耐不住自家二妹所求,带着汪斌来寻沈觯想探讨一下汪家未来的发展。若不是沈鲈荚诹苏馄剖槠碳面,他又岂会来这破地方?
“折辱?合着是替沈大人来出头的?”贾赦横扫了眼沈觯压不住心理的怒火,噼里啪啦骂道:“沈大人,敢问珍儿怎么折辱了你去?破落户打秋风的难道不是事实?那个从七岁开始寄住我贾家的不是你?整整八年,你们兄妹三人,衣食住行不说,男的随我们读书,女的也随我妹妹学习。基本的教养没亏待你们吧?可你怎么对你亲姨的?柳姨娘死了,知道吗?!”
“赦儿,我……”沈隹醋偶稚饽浅鸷薜捻子,面色带着分灰白,张口便解释:“这中间有误会,是荣公扼令我不许靠近贾家一步,我……”
“我个屁!”贾赦怒发冲冠,咬牙切齿:“还想掰扯我爹?欺负他不能跟你对证不成?”
“赦儿,这……”
“够了!”周尚睿面无表情喊了一声,他现在不想思考他爹到底怎么选女婿的,两个妹夫七拐八拐的都跟贾家有关系,只想算算他跟这叔侄两的账!
“贾将军,你跟沈大人的恩怨日后再说,眼下,先说说你们辱骂本驸马之罪!”周尚睿手捏了捏扇子,面色阴沉的开口。
“是吗?”贾赦嘴角一扯,转眸打量了眼周尚睿,忽然视线一顿,抬手拉了拉贾珍的袖子。
他们是站在楼梯口的,正好看得见大门呢。
连宫斗之计没准都用不上了。
啧啧,浪费他脑海构思出来的狗血剧本。
一听这话,沈雒纪芬慌O惹凹稚饨门之后,恰好周尚睿带着汪斌入内,贾珍自然而然又眼神鄙夷挑衅了一回。那时韩瑜护主心切,朝着周尚睿告状,他并没有开口阻拦,只是想着再见贾赦。他知晓贾赦这性子,讲义气,对自己可谓一手“带”大的侄子,也是爱如珍宝一般,容不得人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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