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正要点火,意识到对面还坐着个孩子,便收了烟起身道:“我朋友快到了,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最近我都在云州,你要是想见面,提前打我电话。”
秦笛走了,薛眠却像个考拉一样一动不动,呆呆的定在座位上。桌旁形形色色人来人往,餐厅里烟火热闹,不断有人走也不断有人来,喧闹声把整个大厅塞得满满当当,薛眠却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到,四周静地只剩他一个人。
“爸爸?”薛小觅扯了一下爸爸的袖子。
薛眠回神,嗯了一声:“怎么了小觅?”
“爸爸,你……”薛小觅欲言又止。他表情有些怯生生,眼里含着满满的困惑与担心,小声道:“爸爸,你是不是哭了?”
薛眠蓦的一愣。
抬手抹了把眼睛――指缝一片湿凉。
过后的几天薛眠在非凡朝九晚五,手上事情不多也不少,刚好够把一天的时间填满。期间倒是崔绍群洞察细微,觉出这位老兄情绪不对,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人叫过去,开门见山就是一句――“你是不是失恋了?”
薛眠被这把单刀捅得心里生烦,难得怼了一句回去:“放心,你离婚我都不会失恋。”
崔绍群活生生被气笑了,一拳捶过去:“发什么神经,好端端的吃错药了?”
“有事说事,没事我下班了。”薛眠拉开抽屉收拾笔记本,周身气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下坠。崔绍群不瞎,他也没真无聊到没事过来找怼,点了根烟,吊儿郎当的念道:“把脾气改改吧,这么下去真说不好哪天才能脱单,搁谁谁受得了啊。”
“看来你是真没事。”薛眠冷飕飕的扫他一眼:“让让,下班了。”
“我说你怎么这么犟呢!”崔绍群狠狠叹一口气,从西装袋里抽出张东西,灰蓝色的卡片做得精致,像是某种晚会的请柬。
崔绍群把东西拍到薛眠胸口,龇牙咧嘴的觑他一眼,恨恨道:“我要是你我就不端着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把自己武装得跟个木乃伊似的油盐不进,你丫又不是属乌龟的……咳,那个,谁,费南渡要结婚了。哥好歹也在云州混,他姓费的倒没把我落下,这是婚礼请柬,我再附赠你一张机票――婚礼地点定在奥地利,五天后举行,你要是还拎不清,这几天就关家里好好想一想。假我给你批了,但过了这个村,以后不管你选哪条路,工作归工作,可别再把那些不良情绪给我带到公司来,不然揍你丫的,信不?”
视线不自觉落到胸口的卡片上。
薛眠脑子里有些乱,一时没消化得了刚刚老崔的话――他知道自己跟费南渡的事早晚瞒不过身边这些朋友,但自己是什么时候露的马脚让崔绍群一猜一个准,好像未卜先知一样把什么都洞悉了,他是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
“拿着吧。”
崔绍群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胡乱把请柬塞进薛眠手里,末了想想,又摇头一声叹,张开双臂,大喇喇把人往怀里一搂,还在对方背上追加了两下重力拍打,话却是说得真心实意:“反正不管你最后选什么,记住,还有我挺着。啧,其实吧……唉,我也没别的什么好担心的,就是怕你选错了后悔,不选更后悔。机票买的最好的舱位,签证也找人办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你自己那一股东风――加油兄弟,别辜负了自己。”
一张滚烫滚烫的婚礼请柬,灰蓝色的纸卡,印着鎏金的肿帧
这是别人的喜事。
拿在自己手里却像一张带血的审判书,终结了薛眠最后的幻想。
以为所有故事都只是一场梦的幻想。
秦笛听到铃声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他等了有几天的人。他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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