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清转头看着这个他曾经居住过十几年的国家,巍峨坚|挺的高楼在炮火和尖刀的攻击下已经沦为一片焦土,残艮随着春末里的风胡乱的扬起,混乱的长街上,到处都是一片哭喊和尖叫,遍地躺满了残缺的尸体,孩子们坐在母亲身边不住的哭喊,老人们弓着腰艰难的疾奔,妇孺还护着尚在襁褓中的婴孩,随处可见的烽火狼烟,男人们都被征兵防御内祸和外乱,满城弱小,竟都是被黑色的铁蹄肆意的踩在脚下,脑浆爆起的时候,他们甚至都还没来得急看清楚杀人的是敌军还是中央军,乱哄哄人马一路穿梭而过,谁都想拼命逃出那座禁锢的城门,可谁都逃不出去。
温热的血顺着脸颊缓缓滚落在脖颈,马上的年轻男人忽然抬起眼来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天气难得的好,还没到盛夏,就觉着着阳光有些刺眼了。
从博州过来这近一个月的时间,李肃和殷平已经带着大军抵达了这座古老帝国的最后一丝防线,前方不远处就是京都城了,是他年少之时所有欢笑与难过皆历过的地方,那里面,有他的祖先,有他的亲人,有他的手足,还有所有他赵氏的臣民。
自从正义之师正式进入西汉之后,他从未参与过这期间的任何一场战斗,他无法用手中的屠刀去弑杀自己曾经的臣民,那些士兵曾在多少年以前还与他一同是京畿殿内的恭友,经年之后,他们重逢在战场之上,而他,随着敌人的队伍,将他先祖守了几百年的山河一寸寸踏在了马蹄之下。
周围的呐喊声与厮杀声刹那间都消失不见,他有些茫然的看向不远处的城头,巨大的紫荆旗在刺眼的光芒之下缓缓垂落,像是巍峨的山脉在转息间轰然坍塌,那无形之中溅起的碎石嶙峋,炸的他浑身上下遍体鳞伤。
前方接连倒下的一具具身体让他一时间有些开始怔忪,忽然,他只觉得一丝剧痛从脚踝处传了过来,低头的时候,发现一个老头儿正将匕首狠狠的割过他挂在马镫上的脚腕,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那老人睁着一双极度仇怨的眼睛死命的瞪着他,而后整个人似是再也支撑不住,碰的一声就倒了下去。
他呆了一瞬,眨了眨眼,才发现那老人的背上插着三支黑色的箭,那箭的模样他再熟悉不过,是中央军的箭。
耳边的声音复又重新响起,赵玉清深深的吸了口气,只觉得从头到脚都隐隐的燃着那即将爆发的怒火,这就是西汉的手段,这些贵族和门阀们向来不会顾及百姓的死活,饶是如今正义之师攻入了京都城外,这一路以来,他们都会尽量去避开那些无辜的百姓,可作为庇佑这个国家的军队和皇权,根本不介意将这些慌逃而去的子民射杀在地,只因为他们是这个帝国的累赘和重负,必要之时,会与正义之师一样被连带着清理干净。
马蹄声从身边响了起来,手臂在大力之下被抓的有点微痛,他带着一丝呆滞转过脸,殷康正焦急的跟他说着什么,而后忽然翻身下马,一双手在他脚踝上动作着。
“你疯了吗?受了伤也不知道自己动手包扎一下,愣在这干什么!”殷康朝他低吼了一声,身上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冲的他险些呕了出来。
“玉清,你怎么了?”
像是察觉到他的不对,殷康蹙眉紧紧盯着他的脸,见他没什么反应,过了会儿,才说:“走,我带你去休息。”
赵玉清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忽然伸手一指不远处的城头,那上面,是半支已经断掉的旗杆。
“王旗已经落下来了,殷康,下一站就是京都城了。”
京都城后面,就是王域了。
殷康垂下眼睑不去看他,藏在袖子里的手却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当年西汉攻入夜北的时候他虽然没有在场,可当时之况,只怕是会比今日更加惨烈,汉军是没有人性的,他们不会顾及北陆百姓的死活,当鹰旗从金帐宫顶端落下的时候,他的家人,他的臣民,又是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和害怕。
大军推开了古北口的大门,传令官已经将鹰旗和光明王的泸湛旗插上了城楼,殷康掀起眼皮,一时间却说不出话来。
“我不能退,殷康。”赵玉清说,他身上的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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