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时候,大学终于迎来了毕业季。校园里宁静优美的小树林,参天挺拔的小白杨还有波光粼粼的湖面,在毕业生眼里,都像是跟着太阳的热度一起化了,那些风花雪月,曼妙诗意的校园生活也都随着日子,慢慢被挤出毕业生们的脑袋,沉甸甸的前程、未知的人生糊满他们的眼睛,连带的还有那些不堪一击的、经不起深挖推敲的,没有未来的感情,和隐匿在胸口快要爆炸的暗恋。
凡此种种情绪缠绕在一起,就像这个初夏尖锐的蝉鸣,焦躁又沮丧。
靳成是真的桃花旺,多风流倜傥的传闻都挡不住痴男怨女们上赶子追求他,外加艺术系本来胆儿大的就多,花样也多,一批倒下,后面不死心又跟上。
特别是在这个毕业季,男男女女都想要放手一搏。
那天他正打球,和损友们一起尽情挥洒青春最后的汗水,结果好几个哥儿对他挤眉弄眼的,还故意放水给他,弄得他莫名其妙,后来有人给他个眼神,他顺着往场边上看过去,才看清楚那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姑娘,靳成记得她,是传闻中,他们艺术系的系花何,何什么,具体叫什么靳成不记得了,他向来记不住无关人的名字,但总之她就是小郑同学牵肠挂肚都得不到的梦中女孩。
何姑娘长发披肩,粉白的裙子飘逸又温柔,她捧着瓶水乖乖等着,眼神都快粘靳成身上了,换别人,这样懂事儿的姑娘谁不心动?
偏偏遇上靳成。
靳成做事儿实在是不喜欢拖拖拉拉,看这姑娘在球场边上黏黏糊糊的样子,他浑身不得劲儿。
又打了几圈,终于跑到场边上想借着擦汗的功夫和她聊几句,何系花果然跑来了,犹犹豫豫把水递过去。
靳成没接,他说:“妹妹,我这人直接,喜欢敞开了说,不是你不行,是我心里有人了。”
几句话就把何姑娘逼得眼眶都红了。
“一点机会都没有吗?我,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靳成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大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灌半天,“明知道心里有人还吊着你,这不是人干事儿,我做不出,也不想委屈你。”
“我能问问是谁吗?”何美女红着眼眶楚楚可怜。
靳成笑笑,把空的矿泉水瓶捏扁了,奔着垃圾桶投出一道完美的弧度。他没正面回答:“听哥一句话,世界那么大遍地都是好男人,我算个球东西,别吊死了。”
何姑娘那天像是哭了,但靳成没管,感情这事儿得快刀斩乱麻,不清不楚的对两人都不好,这道理他再清楚不过。
这么一插曲,靳成也没了打球的心思,和朋友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有人跑来压着他耳朵提醒:“成哥,刚那个姓郑的好像看到你了,你小心点儿。”
靳成眯着眼睛嗤笑:“怕屁,我等着。”
大学里到处是探头,他们这会儿又临近毕业了,他谅那个郑不知道啥玩意儿的,也不敢下狠手,再说论打架他是真不怕,从小自力更生长到大,因为嘴硬不肯吃亏,也没少和别人起冲突,打架都打出经验来了。
他心再大,架不住人家是真狠了心要来寻仇,那天晚自习回去,他结果直接就被人堵楼道里打了。
三打一,那帮人想着教育几下完事儿了,没想闹大就没下狠手,所以靳成勉强打趴一下一个,跑了。但他也没捞到什么好处,额头和嘴角都被打破了,他感觉自己这样子要回宿舍能吓死一群人,就想去隔壁药店买点药搞点纱布了事。
事儿还真有这么巧,站在药店门口,窦寇来电话了,伴着药店自动开门儿的机械声,他问:“你在哪儿?”
靳成本来想撒个谎说自己睡了,当场被戳穿,他叹口气,跑马路牙子边上一坐,烦躁地扒扒头发:“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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