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寡独的黄昏,幕着雾与雨,我在我的心的孤寂里,感觉到它的叹息。――泰戈尔。
闻缇放下手中的诗集,站在顶楼办公室的玻璃墙前眺望着这座城市,太阳渐渐落下地平线,余晖满布在交错的建筑上,黄昏展露出它的美貌,闻缇将手握成一个圈,挡在一只眼睛上,将圆圈里的风景尽收眼底。
一阵微弱的敲门声打破了难得的寂静,闻缇垂下手后,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
“闻总,董事长找你。”身着笔挺西装的年轻助理站在门口叫道。
闻缇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递给助理,然后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说道:“告诉他我下班了,签合同的人不是我。”
年轻助理面露难色,回过神来闻缇已经进了电梯。
同一时间,另外一个地方却与这里的恬静景色完全不同。
劳累了一天的刘珍从公交车上下来,她的手里拎着从菜市场买回来的新鲜食材,回家的路上还计划着该做几个菜,走进小区后碰到几个熟人,她同他们打了招呼,一切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刘珍进入单元楼,从手挎包里拿出钥匙,但当她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家门半掩着,她以为是家里人忘记关门了,于是有些生气的在门口对屋子里的人唠叨了几句,但屋子里并没有人回应她,刘珍突然警觉了起来。
房间里有一股浓重的腥味儿,她连菜都没来得及放下,穿过客厅小心翼翼的走向侧卧,卧室的门半掩着,刘珍酝酿在心里的责备之语在看到卧室里骇人画面的时候变成了一声尖锐又刺耳的惨叫。
她的惨叫声惊动了同样住在一楼的住户,一位老太太听到尖叫声打开门后,看到披头散发的刘珍尖叫着从家里跑了出来。
十五分钟后,两辆警车停在了南郊小区一单元楼下。
法医韩炀率先从警车上下来,带着几个人匆匆走进了房间,实习生唐哲背着斜挎包站在单元楼门口张望,不多时又有一辆车停靠在两辆警车附近。
唐哲把挎包往后一拉,站在楼梯口等着那个人走过来,“楚队,韩法医已经进去了。”
“谁报的案?”
“小区里一个叫刘珍的住户,死者是她丈夫。”
楚行暮越过唐哲往102房间走去,唐哲跟在他身后一起走进了房间。
痕检科的人员正在房间各处采集痕迹和指纹,楚行暮径直走向卧室,韩炀为了不破坏死者周围的血液痕迹,只能把脚踮在空白处蹲下去查验受害者尸体,楚行暮在门口站定问他:“你那是什么姿势?不怕扯裆吗?”
韩炀说道:“你行你上,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楚行暮皱起眉去客厅了,唐哲像跟屁虫一样跟着楚行暮,有楚行暮在卧室门口挡着他看不太清里面的情况,楚行暮一走,唐哲原本有点儿期待和激动的心情在看到卧室里的画面时崩塌了。
卧室门口有一大片未凝结的黑红色血液,一具浑身带血的尸体以一种奇怪诡异的姿势面朝地趴在地上,死者的双腿蜷起,以平常人难以做到的姿势跪趴在地上,脖颈左侧被撕裂,一条长长的刀口从左耳廓延伸到肩膀,身下是大片没有干透的血,腰侧布满了形状不一的血洞,松松垮垮已经看不出腰原来的形状,伤口已经有些发白了,死者的双臂俯过头顶,而西装袖子下只有两条手臂,双手被砍断了。
唐哲登时捂住了嘴,韩炀和唐哲对视了几秒随后冲出了屋子,在客厅里查找线索的楚行暮看到唐哲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他走到卧室门口问韩炀:“你吓那小子了?”
“我就看了他一眼,是他自己吓自己,你们今年分配过来的实习生不行啊。”为了避免踩上一脚血破坏现场特征,韩炀撩起工作服下摆踮着脚换了个方向以扯裆姿势蹲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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