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医生推推根本没有下滑的眼镜,“之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案例,但目前还没有比较针对性的解决办法。”
章宁眨眨眼,还是不那么明白,有点不知所措地看向身后站着的人。
罗灏维站在他身后,手搭着他的肩,嘴抿得有点紧,从章宁这个角度看过去嘴唇边缘微微有点泛白。
他好像比自己还要紧张。章宁偷偷想。
可是得病的人是自己啊。
回去的路上有点堵车,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章宁倒是想说点什么,无奈他的记忆里关于初中的已经所剩无几,关于罗灏维的更是少的可怜。
他初中的性子爱热闹,每天下课座位边总是聚了一大堆人吵吵嚷嚷。
罗灏维则是一个符号,代表沉默,靠墙倒数第三排的座位和被夕阳拉的瘦长的影子。
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话能和他说。
可能是章宁皱着眉回忆初中时光的样子让罗灏维误会了什么,下一个红灯时,罗灏维突然伸手把他的头转过来,拇指揉了揉他的眉心,说:“没事的,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章宁看过去,罗灏维眼睛里是黑沉沉的一片。他可能不知道,自己眉毛沉沉的压着,中间是一个凹下去的小涡。
章宁心里莫名烦躁了起来。
他扭回头:“能有什么办法?医生都说了没办法。”
今早六点三十分,章宁睁开眼睛,准备去晨跑,最近太忙了总是熬夜,感觉身体有点虚,得加强锻炼。他下床,脑袋还因为昨天失败的实验昏昏沉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任由脚带着他去往卫生间。
卫生间里已经有人了,一个穿着背心和灰色运动裤的男人背对着他正在刷牙,听见他的动静,转过身来看他,仿佛在惊讶他的早起。
章宁盯着那张嘴边还沾着白色牙膏沫子的脸,愣了愣,发出一个他已经很久没有发出的长音节,“罗灏维?”
罗灏维是他的初中同学,除了偶尔参加的同学聚会上能见一面打个招呼,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过了。他甚至连罗灏维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可罗灏维怎么会在大早上的出现在他的房间?还是以这种样子?
他受了这刺激,大脑才开始工作,好像才发现周围的景象不是他熟悉的样子,卫生间的洗漱台上摆着的剃须刀和护肤品挨挨挤挤,杆子上挂着和浅蓝色的毛巾,墙壁上贴着双人牙刷架。
任谁看了,都要说这是一对情人的家。
章宁也不例外。
他愣愣地后退一步,手在空气里胡乱的扰了一下,就被人从肘弯的地方托住了。他抓住那人的小臂,肌肉结实,肌肤细腻,更提醒他这现实。
看他脸色发白,几乎要站不住。
章宁握住自己的手用的力气很大,大到指甲在上面留下很深的凹下去的印子;又好像没那么大,因为他仿佛没有支撑一样,随时要倒下去。
他紧张地看着章宁茫然的瞳孔,低声问:“怎么了?”
章宁张了张口,又停住。
罗灏维还是那样专注又担忧地看着他,他又说了一遍,“怎么了,宁宁?”
“我怎么会在这里啊。”章宁很慢地说。
在医院做了全身检查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几个科室里分别问诊,最后医生给出的结论是“受到刺激,大脑开启的自我保护机制,最好休息一段时间,遇事不要想太多”。
听起来并不是什么不可治疗的绝症,但是对章宁来说,他失去了从23岁到29岁六年间的记忆。这段记忆里他参加了一场初中同学聚会,和一个数年没有联系的初中同学结婚了。
作者说:
新文开啦!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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