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寰现在有点生气，但说不清。
    他做了场不算畅快的春梦。翻来覆去一整晚，唯一记着的是里头的人面目模糊，H得极凶。醒来浑身仍缀着密集的汗，浸得眼皮都坠得难受。
    孟寰喘了一阵儿，泄气地自个儿把细白的指头伸进系带睡衣的领口，扯开了，大喇喇露着胸上那点肉，冲着两个乳尖掐弄。可半天没来感觉，孟寰撒气似的咬着下唇，多上了些力。脚后跟蹬着香槟色的床单，短而娇的呻吟，身下的一池缎子海都揉皱了，留下一个个转瞬即逝的凹陷痕迹。
    “唔嗯……”
    胸乳上缀的两点给扯揉得艳红。孟寰把自己掐疼了，眼尾染上很委屈的鲜色。到最后，他也只是自己撸了几把，皮都要搓着火，才终于从歪歪脑袋的阴茎顶端喷出一点儿乳白的精。
    一点也不痛快，一点也不喜欢这种高潮，真垃圾！
    孟寰明白了，他是自己在气自己――又迁怒了，气到梁岳头上去。
    怎么会都没有那个臭男的摸得舒服？他手那么糙，还长倒刺，好多次都把自己好好的皮划上痕了。凭什么他随便摸两下就爽了，随便摸两下就射啦？
    他有点泄气地起床穿衣，用衬衣和牛仔裤勾勒身形。左看右看，挺满意。
    就，稍微路过一下他家好了。
    梁岳首先不知道孟寰会来，如果知道，可能会从颓丧情绪里恢复一点。
    他受伤了，前些日子出警的时候。烧着的木质书柜正砸在他的右脚上，从楼里出来，直接从消防车转移上救护车。住了好些日子院，现在脚上还打着石膏，做什么都不随心意。
    所以不会有人责怪他的负面情绪不够分量，连他自己也是这么想。从床上爬起来已经过了十点，他在家晃悠两圈，盯着门口堆的外卖盒子开始思考，这顿不早不中的饭到底吃点什么好。
    外卖软件都要被划穿，他还确定不下来。他胸口那点阴暗情绪抽了芽，就要遏制不住了。
    “叩叩。”
    不想也知道是谁。敲门声儿里都有股装模作样的劲儿，特规律克制。认识的人里头除了孟寰，没有第二个。
    “怎么不请我进去？”孟寰抻着脖子在那站着，气质格格不入。
    谁求他来似的，梁岳想。但他没这么说，语气里带着很浅，又很没法子的无奈讲：“您请。”
    孟寰走进来了，只坐那张沙发的一个小边，打量一圈说：“怎么这么乱呀？”
    这还用问吗？梁岳接他不算好的话茬，道：“你说呢。”
    “哦，哦。”
    孟寰骨碌碌地转眼珠子，梁岳用那个打石膏的脚想都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无非是做爱。纡尊降贵到自己这一亩三分地来，也不会是为了别档子事。
    “一会儿吧？我还没吃饭。”梁岳心里清楚，但马儿还是得吃点草才能跑。孟寰好面子得要死，总是不能让他开口说要。
    “什么、就一会儿呀？我是，就路过，上来看看你的！”被拆穿的小脸儿憋通红，“你现在怎么样了？”
    “就那样。”
    孟寰也不是真的在关心他，他心里都清楚。只是他自己不免要联想到医生说的话，反反复复的，在梦里也听着：完全康复的希望不大。
    来不及叫外卖了。梁岳看着孟寰根本不会藏心事的脸蛋，想，吃个泡面算了。他打了个鸡蛋进碗，用开水冲开，合上盖。孟寰偏好像特好奇地跟在他后头，什么都要看。
    “泡面也看，”梁岳被看得有点烦，“没见过我们平民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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