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小时显得无比短暂,眨眼便过去了。到最后他们也只讲了两道题,还是中等难度的,效率低下得令人发指。
两个人都注意力不集中,这样怎么可能做得好事。
邱天元把笔一摔,笔“啪”地弹起来,又掉到地上。白椿岁慌忙俯下身去捡起来,擦干净上面的灰,放到他桌上,抱着考卷很认真地对他说:“谢谢你。”
“有啥好谢的。”邱天元难免有点沮丧,“你没感觉浪费时间吗,半天才讲这么点。”
他还真不会教人,与其中午饿着肚子和他在这里讲什么题,不如他自己请个家教,有用多了。
白椿岁不知所措,但又没法反驳,心里头惭愧起来。就是因为自己笨才拖慢了时间,中间甚至还害邱天元重讲了一遍。
然而要就此放弃他又不甘心,沉默了一会儿,他低声地说:“明……明天我会努力的。”
他的音量一小,不离他很近就很难听清楚。邱天元还没来得及问他说啥,他又重复了一遍“谢谢你”,接着就托着自己的椅子回座位。
两个人之间隔着半个教室的距离,白椿岁回头看他,面上一片薄红:“你快去吃饭吧,时候不早了。”
邱天元的心霎时间漏跳了一拍,过了一段时间,才延迟地说:“不,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瞧他这个模样,自然是没有半点长进。
补习进行了三天,他的抵抗力非但没有增长,甚至还有所减退。
白椿岁好像真的下定决心要提高成绩,第一天不敢靠近他,第二天就不那样拘泥于他们之间的距离了。他讲题的时候,白椿岁的身子会无意地贴在上手臂,纸换到上面的部分写了,手臂挡住视野,白椿岁还会俯身向前。
鼻息就此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又轻又痒,还带着些许的热意。
邱天元讲题的嘴巴莫名其妙就会停下来。他故意掩饰成在思考措辞,笔尖焦躁地在纸上点,而白椿岁半点也不解人意,耐心而呆笨地一动不动,等着他想好继续讲下去。
有时候,白椿岁还会傻乎乎地鼓励他,说不要急,你这么聪明,沉住气想一想就能想出来了。
第二天也就讲了三题,第三天又掉回两题,还不如他平时和前后桌讨论压轴题来得快。
倒是正好把原本向陆诚撒的谎圆上了。
第三天结束的时候,陆诚终于消了气,想想觉得在仇恨和哥们之间还是哥们更重要,于是宅心仁厚地决定既往不咎,还给邱天元打了份饭,里面加了两个鸡腿。
屁颠屁颠跑回教室的时候,正好看见白椿岁在收拾桌子,而邱天元翘着腿,着地的那只脚脚尖一下下在地上拍。
“要不算了吧。”邱天元说,“你回家让你爸妈给你请个家教,我不会教人,浪费你时间。”
白椿岁的手停了一下,又继续。他默默无言,把桌上的笔记本都合起来,草稿纸叠在一块,笔和尺子摆放整齐,最后把手放在自己的椅背上,垂着头。
“对不起。”他还是道歉说,“我是不是太笨了……”
“不是,是我笨行不行。”邱天元暴躁地抓了抓头发,也不敢看他,“我真的只擅长自己学,教人方面就是个纯傻逼。”
岂止是傻逼。
还是一颗心切成五个部分,四个部分在留意白椿岁,只有一个部分在讲题的那种。
简直反常得跟发神经一样,更可怕的是事后他还会回味,还会忍不住地想,如果这半个小时能翻倍,翻个两倍三倍四倍,会不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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