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课铃打响时,整个世界已是银装素裹,而原本洁白无瑕的雪面上落下层层叠叠的鞋印和溅开散乱的雪屑,像是顽劣的儿童在沙滩上肆意玩乐过后留下的凌乱痕迹。
每个人都意犹未尽地往教室里走去,经过剧烈的运动后,不少人硬生生地在大冬天里捂出了一身汗,带着一身热气腾腾回到教室后纷纷将厚重的外套脱下,然后拿纸巾擦汗,避免受凉。
江孝涵是最早回到教室的那一批,一进教室,就看见后排趴在桌上的沈芜弋和他身旁坐得笔直的余暮渊,他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一种老妈子对自家崽的担心所盖过:“余哥,芜弋怎么了。”
他边说边抬步朝后排走去,想去看看他亲爱的崽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哪知刚往前迈两步,就有一只胳膊强硬地勾过他的脖子,把他往反方向拉:“余哥这么淡定坐在那,能有什么事,说不定芜弋只是累了,你别打扰人家休息,来跟我回去。”
刘子顺边卡着他同桌的脖子把他往悬崖的边缘拽回来,边想着还能有什么事,就冲这两个人中途突然消失这点,十有八九就是余暮渊那个社畜把沈芜弋拉到角落里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了。
思及此,刘子顺又忍不住磨了磨后牙槽。
想想他刘子顺惨是真惨,不仅要帮这对狗男男打掩护让他们谈恋爱,还要经常吃柠檬牙疼。
不过现在好像还有个更惨的。
刘子顺看了一眼被他勒着的同桌,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养了这么久的崽已经被人拐走,还是一脸茫然无知的表情。
于是刘子顺的心情突然诡异地好了起来。
等刘子顺拖着人离开以后,余暮渊敛起眼睫,声音中含着笑意:“人走了,别紧张。”
沈芜弋毛茸茸的脑袋动了动,而后慢慢地转头,露出白皙带粉的耳廓和清凌凌的一双眼睛,眼角处的红潮还未散去,宛若落在雪地里的红艳梅瓣,看上去又软又好欺负。
余暮渊勾起唇,指尖摩挲着笔下那张光滑的纸面:“怎么这次又害羞了,嗯?”
沈芜弋不说话,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只一个劲气恼地瞪他,气鼓鼓的模样像极了一只炸毛的小猫。
临近上课,余暮渊也不再逗弄他,让他一个人稍加冷静片刻,再抬起头时,脸上的红终于褪去不少,只余被热意蒸出的淡粉色。
下一节课是数学课,苏铭海在上课铃打响后走进教室,让众人把作业本拿出来,这节课分析导数的练习。
沈芜弋低头,在抽屉里翻找作业本,将作业本从抽屉里抽出时,一个不慎,碰掉了摆在书肚边缘的橡皮擦,橡皮擦倏地被甩飞出去,转眼之间不知去向。
沈芜弋:……
他将作业本放在桌上,俯身到书桌下,目光在四周逡巡了一圈后,最后在斜对角的桌脚旁边发现了它的踪迹。
沈芜弋俯下身,伸长手去够,够不到,差点距离,还因为重心失衡而差点摔到地上,他下意识地用手撑在身旁人的大腿上,借此稳住身形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搭在哪里,有些迟疑地抬起眼,对上自家男朋友投来的目光,顿时一个激灵,触电似的挪开手,一脸乖巧地对他比了个“捡橡皮”的嘴型,而后神色自若地换了个姿势,蹲下身,贴着余暮渊的小腿去捞橡皮。
换了个姿势后再去捡橡皮显然容易多了,沈芜弋把橡皮攥在手心,想坐回到位置上去,却倏然被一股力道往前一勾,他毫无防备,重心不稳地向前扑去,掌心隔着布料撑上一片温热而结实有力的肌肉,手感极佳,随后,唯一露出一小块皮肤的后颈被捏住,引得尾椎骨过电似的开始发麻。
沈芜弋被这么一套动作下来搞得反应都慢了半拍,迟钝地抬起眼时,余暮渊已经一手撑着桌面,俯下身来,鼻尖萦绕上一股淡淡的香,混杂着一点洗衣粉的味道,很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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