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超选文,颜家遥选理,国庆后正式分班,“一别两宽”。
试还得考,班分重点、次重、普通、后进,贺磊湛超互称“达瓦里希”,立志保普通冲次重,撞大运了进重点,总之共进退。鸡头凤尾,湛超宁愿做前者,不过他又觉得学校这种锯链成型、充满鄙视的分门别类恶心得要死。凭什么课学不明白我就成鸡了?他本来也没什么理想,所谓将来干什么、要什么、怎么样,只是走在阳光底下,身体突然不够轻盈了,脚与土地轻微黏连,自觉有了昂贵与廉价的概念,有了本能以外的忧虑与自鄙,于是为了吃得下饭,突然想要变成一个“好”一点的人。
岑遥申请退出排球校队。当初进是一时兴起,退也是突然的闪念。也有个外部动因:开学又招了一批高一的,个别条件优越,即气力厚、身量长、跳得高,老师没有任何的恶意,吹哨说家遥你下,某某顶上试一下二传我看看。稳且精准,更重要的是,看起来热爱。他在一边擦汗、匀喘,夕阳在手腕上沸烧,他想他是因为什么才留在这里呢?没有理由。
课间去办公室一提,老师口吻惋惜又不多做挽留,“那行,好好学习吧。”
回教室看书。以湛超钱越为首,几个男生正挨窗站一排朝下俯,龇着白牙,看起来智商不高且非常猥琐。据说是某班某女打楼下轻轻擦过,头发齐耳一米七多,蹦起来能扣篮,是贺磊瞅一眼就浑身哆嗦的女神。只是贺磊不能免俗,此种情况,必得迫使自己清醒、冷酷,宛如已满面醺红仍说没醉的傻缺:“滚,你才喜欢她呢。”湛超则揪着贺磊衣领朝下吹流氓哨:“姑娘!”女神回眸顾盼,“哎这儿!这人爱你!”话毕缩头下蹲,跟着无耻笑声一浪浪,徒留贺磊原地鼠转,除了一个操字骂不出花样。
吊扇还在开。眼看就秋分了,女生裙子短裤要收起来了,腿看不着了。颜家遥额枕手臂,低下头,摸到书包侧袋,有糖纸摩擦的O@声,掏出一看是巧克力。他有时候怀疑湛超是不是师承燕子李三。再摸有字条,展开读:放学别走。
放学撒尿,顶楼厕所少人,溶氧稀薄,旁的一切都是壳以外的。颜家遥在水槽边搓手,“放学别走,我当你要打我。你是傻/逼吗?”
“靠,我这么爱你,你居然觉得我会那么对你吗?”湛超低头端详起生/殖/器,沉吟片刻,说:“家遥,我觉得,我的藕孟癖浜诹恕!
“是吗?会黑吗?我看。”甩着水珠超他走。
湛超猛O过他,另手扶着他后脖颈朝下按,气声说:“你舔两口就白了。”
颜家遥揪准他一丸转两转,湛超爆出驴叫。
“晚上要做什么?”
“嘶――啊!家遥,嘶,我要死了。”湛超夹裆屈膝,犹如被阉,哆嗦两片唇:“嘶啊我们去,哦嘶,听摇滚,别人请你,还想见你,嘶真的好痛遥遥,我要萎了。”
“谁见我?”颜家遥拉上他裤链,捧起他的脸,轻轻吻上去。
邓文笛不会想到未来能沾上默多克前妻的光。她惨,父母离异,一直跟爷爷住,爷爷是湛春成老下属,前年前列腺癌病故,独留这么个读寄宿高中的囡囡。何谓党性?湛家三代单传长丁丁,湛春成看不得老战友家独苗无根飘摇,于是当即寄去钱,附封洋洋洒洒千字信,屁话奇多,总结下来:用功读书报效祖国,我就是你爷爷,我供你。湛超无故多了个姐。他只陪湛春成去寄宿学校看望过邓文笛一次。她说话轻声细语,笑起来眼睛弯弯,撇一条黑长马尾,戴眼镜活脱脱淑女。两人间唯一的交流乃湛春成一筷子抽上湛超手背,他嗖地起身夹一筷子肉丝进她碗:“吃菜!你以后就是我亲姐。”活像个阉党。邓文笛逾年考上安大哲学系,湛春成已为她存好一笔定息。
湛春成辞世她来上香,短发,大烟熏,铆钉黑夹克,过膝马丁靴,人整个儿是换层皮。湛超彼时正因颜家遥不分天地黑白,跟她照面直接一激灵,“文、文迪姐姐?”
“嘘,我现在艺名叫黑咒。”说罢跪在蒲垫上大哭。
两人都注册了QQ,互加了好友,最近才交流频密。邓文笛许是寂寞或别的,倾诉欲空前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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