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有关于白事的所有东西都脱销了。
吹喇叭的手艺人不敢吹来,家里有条件的,就用大音响循环播放哀乐。
楼房里的隔音做的极好,外面的喧嚣影响不到里面。
敖木难得睡了个好觉。下楼的时候,瞧见杨芜正在跟敖玲肩靠着肩一块儿追剧。
“早饭呢?”敖木问。
“冰箱饭盒里,一凉一热,热的拿出来用微波炉叮一下。”杨芜头也不抬道。
“吃饭不带我。”敖木走进厨房。
“大佬,我们在等你就是一块吃午饭了。”杨芜扬声道。
敖木看了眼手机时间。都十点了。
透过厨房向外看一看,十户人家里,有五户都挂上了白绫。有的人家买不着白绫的,就将家里白色的被面甚至裙子撕了做成花挂上去。
没有停灵,也没有出殡。人被发现得病就带走,回来的时候要么被治愈,要么带回来一盒骨灰。至于骨灰是不是自家死者的,已经没有人去深究了。
微信群仿佛成了瘟疫交流群。每一条消息几乎都是跟交流群有关的。哀悼的,有嘱咐的,有祈祷的,也有汇报自己传染,在这世上留下最后声音的。
这是一场死神的肆意屠杀,谁都有可能是下一个人。
每天都有人加敖木。有的不是本新村的人,听说了敖木也加了他,询问情况。关于咨询怎样预防的,敖木已经准备好了模板随手复制粘贴。朋友圈里也全是此类文章。
渐渐的,咨询的人少了,更多的是将他当做一个窗口,哭诉自己的愚蠢害了自己。
感染瘟疫的人,大部分都是前去看望了生病的亲戚而传染的。也有是人死后,去上门报丧将感染源传至别人家的。哪怕政府已经明令禁止擅自走动,仍旧有人不相信自己会是倒霉的哪一个。
经历了一开始的混乱以后。现在,终于再也没有人敢出门一步了。
村里头年近八十的老村医也患病了,人被医疗队的人带走,群里头都在说,怕是回不来了。
敖木成了这村里唯一一个大夫。
后面的几天,敖木都在微信上看着来自村里各处的声音。
卧室门口被敲响。敖木有些浑噩的起身去开反锁的门。盯着一脑袋鸡窝看着面前的杨芜。
两个月没理的头发有些长。敖木瞧着杨芜微卷的头发快要盖住眼睛,略沉默。
“没睡好?”杨芜这几天都没怎么见他。
“睡得挺好。可能是负能量太多,不太舒服。”敖木回头,坐在沙发上,身体靠在沙发背仰头看着天花板。
“你也有这么颓废的一天。”杨芜坐在她身边,将咖啡递给他,“不过也能理解。你是大夫啊,跟死神挣命的勇士。”
敖木嗤笑:“这算什么形容词。”
杨芜眨眨眼睛,换了个话题:“什么样的灾难都有过去的一天。你说瘟疫过后会是什么情况。会不会有□□?或者金融崩溃?再或者更麻烦的事情。”
“国家想的比你多。肯定会做更多的预判。”敖木喝了口杨芜泡给他的咖啡,略皱眉,“太甜了。”
“是你牙齿不好吧大叔。”杨芜说完话站起身,躲开了敖木踢来的一脚。
敖木瞪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口。
“我多加了一点糖。你这几天状态一直不对劲,给你提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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