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姐这几年相当遵纪守法,藏在酒吧底层的擂台早就改成地下电影院。之前的买卖在国内是明令禁止的,她如今也奔着四十岁去了,想过点轻松的日子,给后半辈子留点余地。
“你爸当年就是想不开,其实早该收手,洗白了还能做点正经买卖,也不至于那么早死。”新科大楼顶层的办公室里,玲姐依旧穿着一条红色的吊带长裙,肩上披着一件利落的黑色西装,岁月没在她的脸上添加一条多余的痕迹,看起来依旧三十出头。如果绑上马尾,还能以假乱真,冒充个二十岁的小姑娘。
顾耀扬靠在办公桌前单手抱胸,右手拿着一份最新的商业报纸。
其实昨天新闻就已经出来了,在财经版上飘了一天“林氏企业经营不善,面临破产危机”。
这标题写得有点大,林家的酒店产业这些年确实经营不善,期间出过几次安全卫生方面的重大新闻,虽然影响不小,但远远没到破产的地步,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像林致远那样的身家,关几家连锁还能撑一段时间,但以后就好说了,硬拖到最后可能还是一个结果。
玲姐也看到了这条新闻,好奇地问:“你家宝贝那位严厉的父亲,这些年真的没有找过他吗?”
顾耀扬把报纸放在一边,“没有。”
“母亲呢?”
“也没有。”想了想又说:“毕业时寄过一束花。”
玲姐眨眨眼:“就这样?”
“就这样。”
“没别的了?”
“没了。”
“这还真是……”玲姐一时不知该怎么表达,她虽然不喜欢婚姻也不待见孩子,但哪天如果真的有了,也会负起责任,绝对不会任由亲生儿子独自在外生活这么多年不管不问,实在有些冷漠无情了。
又看了眼新闻:“不过这位林总好像已经重新组建家庭了,他不找你家宝贝也挺好,省得再卷入什么家庭纷争。”
顾耀扬随便应了一声,拿起车钥匙说:“你坐吧,我先走了。”
玲姐没见过他这样待客的,站起来说:“小林不是自己开车上班吗?你还去接他干什么?”
顾耀扬瞥她:“接老婆下班需要管他开没开车吗?”
“难道不是想接就接?”
这话说得没脾气,玲姐看着下午三点的时间,冲顾耀扬挥了挥手,让他赶紧消失。
林聿言的画室开在文昌区附近,距离广场不远,租了一栋临街的二层小楼,门口放了很多盆栽和绿植,还支着一个画板,上面绘着每日课表,以及对应的授课老师。
林老师今天没课,跟放学来玩的胡冬冬一起坐在大厅,整理着学生作品,准备装裱起来,挂在墙上。胡冬冬今年十六岁了,剪了圆寸,又高又瘦,跟小时候天壤之别,他觉得冬冬这个名字过于稚嫩,让林聿言以后管他叫胡冬,听着就有一种简洁明快的帅气。
林聿言认真地点头,一边裱画一边说:“好的,胡冬冬。”
胡冬冬立刻就难受了,觉得他的聿言哥学坏了。
俩人忙了半晌,把裱好的画挂在墙上,刚准备上楼休息,就听见挂在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林聿言扭头看了看,见到了昨天在广场上被父亲拉扯的男孩。
他还是穿着昨天的校服,脸上不那么脏了。
林聿言让胡冬冬先去楼上,自己走了过去,那个男孩看着他,没有说话。
林聿言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男孩的声音有点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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